帝國曆379年3月21日,駐紮在瓦黑河的中央近衛軍楊河部叛變,公然宣布支持前帝國中央軍總將明左華,隨後全軍開往格奇爾城與叛軍大部隊會合,史稱瓦黑河之變。
但令後世史學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近衛軍六萬人這樣大規模的叛亂,事先居然像是沒有走露半點風聲——就連實際上千裏迢迢被派去監視他們的東承軍某師都沒有察覺分毫。
叛亂的近衛軍是在東承軍正呼呼大睡的時候悄悄拔營走的,所以說本應該水火不容的兩軍不僅相安無事,簡直是氣氛融洽秋毫無犯。
嚴謹的專家們走訪調查後更是眼鏡片碎一地,據可靠消息稱,就在近衛軍叛變的前夜,中央軍與東承軍兩部還把酒聯歡,親密的不行。
總之,當第二天氣喘如牛趕到的西部軍二十七兵團和華南軍文騎師一個個拽耳朵踢屁股把東承軍的混賬們從營帳裏拎出來時,近衛軍早就跑的連影子都不剩了。
當然後世縱觀這段曆史,很大一部分史學家甚至直接將這次帝國的這次轉危為安歸功於近衛軍忍辱負重智勇雙全,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的楊河翎統……至於到底是東承軍哪個玩忽職守的家夥反倒促成了近衛軍的順利打入敵陣,又有誰管他呢?反正盡管運氣足夠好,功勞也總歸不到他的頭上。至於懲罰嘛……現在不好說,想必當年的軍務處不會輕饒了他。
事實上也是如此————
“大人,我說你倒是幹嗎放他們走啊。”
卓西哭喪臉窩在小黑屋的一角,手裏還擺弄著半個硬梆梆可以用來砸死人的饅頭。
巒洛仰望著鐵窗外的蒼穹,正認認真真的掰著手指頭數星星:
“都給你說了多少遍啦,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腿長在人家自個兒身上,更何況你小子當時不是睡得比我還熟嘛……”
“唉,柯斂棲啊,你知道我現在正在想什麼嗎?”魏德納一臉深沉的痛苦。
“想前天晚上喝剩下的酒沒來得及藏起來?”
柯斂棲一邊說話,一邊漫不經心的蹲在地上撿卓西搓下來的饅頭渣喂螞蟻。
“去你的!”
魏德納白了那個軍銜比他高一點點的小子一眼,繼續做痛苦狀,“我在想,這樣一番折騰,我們會不會又被踢回預備役去?”
“預備役有什麼不好?工作清閑安全係數高,盡管工資是低那麼一點,但五險齊備福利待遇有保障——換做我,現在到處都在打仗,這哪裏是處罰,分明就是獎勵……”
巒洛笑意盈盈的接口,但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說的好啊,我覺得也是,不過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就把各位發配到預備役呢,唉,誰叫咱們是老朋友了?感謝我吧,給你找了一個這麼好的立功機會。”
門鎖啪的一聲彈開了,一個個子很高,身穿軍務處監察司深藍色製服的軍人闊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