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傑還要問,忽覺唇邊湊上了一個物體——原來是一個淳香甜潤的紅唇,他也分不清是誰的唇,隻是陶醉在了這份芬芳甘甜之中,靜靜地享受著……
“夫君,夫君……”
忽然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他迷茫道:“三位愛妻,你們喚我嗎?”
三位美人都不答,隻有那個聲音在繼續呼喚他:“夫君,你快醒醒……”
楊賢傑猛地睜開了眼睛,“忘憂穀”中的景色蕩然無存,他仍然躺在幽魂台上,四周愁雲慘淡、陰風淒淒,吳巧等三人卻已不見了蹤影。
楊賢傑慌忙叫道:“三位愛妻,你們在哪裏?”
“夫君,你醒悟罷!你真希望她們三人魂飛魄散嗎?”隨著一聲冷肅的聲音,雲嬌的頭像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啊,娘娘,你怎麼來了?”楊賢傑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來勸你懸崖勒馬。”
“懸崖勒馬?我為何要懸崖勒馬?”
“你若不想害死吳巧她們三個,你若還記得你肩負著振興大逆之重任,就趕快懸崖勒馬吧!”
“吳巧她們都是我的愛妻,我如何會害死她們?”
“她們既是你的‘愛妻’,那你更應該要為她們著想。”
“我要如何為她們著想?”
“離開她們!”
“師妹,你這又是何苦?”楊賢傑尚未答言,吳巧忽然現身,擋在了他的麵前,雙眼直視著雲嬌。
雲嬌也隨即現身,和吳巧麵對麵站在了一起:“師姐,別來無恙?”
“哼,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師姐!”吳巧的臉上本來有一絲親人久別重逢的歡喜,但隨即換成了一副冷漠的神色。
“這幾十年來,雲嬌對師姐一直記掛於心,一刻也不敢忘懷。”
“是嗎?難得師妹有此心還記掛著愚姐。”吳巧臉上仍帶著譏誚,目光似乎看向了深邃的遠方,“還記得師父當初的話嗎?師父結我和如雪妹妹皆無多叮囑,唯獨對你最不放心,說你‘你生性倔強、心氣極強,脾氣浮躁,又有一段風流夙緣,隻恐沾惹紅塵、誤陷苦妄情劫、萬世不得脫也’,可見師父對你是何等寄予期望,對我和如雪師妹倒是提也不提……”
“師姐,師父此言在情在理,雲嬌現在不正是‘沾惹紅塵、誤陷苦妄情劫、萬世不得脫’嗎?倒是師姐和如雪師妹,早早脫離了苦海,脫離了紅塵是非之地……”
“住口!地府幽深、茫茫無邊,正是無盡苦海!你可知為姐這些年來在地府中是怎樣度過的?你卻在紅塵中風流快活……”
“對不起,師姐……”
“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在苦海中沉淪,你卻和本應屬於我的夫君享盡人間繁華……如今蒼天有眼,讓我的夫君來到了我的身邊,你為何要來橫加幹涉?”
雲嬌早就知道吳巧這一套說詞的用意,因為並沒有生氣,隻是謙卑道:“師妹說得是,雲嬌不該來此……但是師妹確實是出於對師姐的關心,是想來給師姐出一個萬全之策的。”
“你別說得那麼好聽!你若還當我是你的師姐,就立刻離開此地,不要再來管我的事!”
“師姐,請你聽雲嬌一言,雲嬌並非是來幹涉你和他的事,隻是不忍見師姐會遭此悲慘荼毒,故此來勸夫君收手,同時也是為了師姐的安危著想……”
“廢話少說!你若能贏得我手中劍,我和二位妹妹就立刻離開;若不能,那就請你走!”吳巧臉色一沉,“嗆”地拉劍出鞘,也不待雲嬌答應與否,立刻仗劍攻了過來……
“當!”雲嬌隻得揮劍急架:“師姐,你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看劍!”吳巧連連進招,逼得雲嬌手忙腳亂,不得不窮於應付接拆,根本就沒有了說話的餘地——昔日要好如親姐妹的師姐妹倆竟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兵戎相見!
雲嬌的劍法雖然高超,但對於應戰並無任何的心理準備,而吳巧卻發招突然,因而攻勢淩厲,狠招、絕招迭出,竟鬥得雲嬌毫無還手之力。
“當!”吳巧突然一招“霸王卸甲”,劍刃一挑,似貫有無窮內力,雲嬌手腕一麻,寶劍竟脫手飛上了半空!她不得不躍向空中去搶回寶劍——她無論如何不能落敗,如果落敗,那豈不前功盡棄?
吳巧一見,寶劍一揮,一道絢紅色的光焰橫在了雲嬌麵前,力圖阻止雲嬌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