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想聽。誰在乎你那些無聊的事。”我眼前是鬼門關,很大的關,很陰暗,很雄偉,陰森,像是長安舊時的城樓,野鬼在哪裏遊蕩,怪號,奸笑,我和這個叫做哦平山勇的人在關前,像是那時候,計劃要離開突厥大營回長安的時候。
他自顧自的說:“我的傷很重,但是把故事講完是可以的,我就是動不了,在這裏隻能被餓死。”
“我以前,那時候隻是在長城邊上放羊,小時候哪裏很美,長城,阻斷了我遙望南方的目光,我經常想,長城南邊是什麼樣子,不過長城還是有缺口,很多的商人來到這裏,他們買走了馬匹,靠著很少的絲綢。後來我知道,他們是在走私,他們各個都富得不可以想象。”
我倒是有些差異,這,難道是的家人這樣的人嗎,他們在那一帶大概是這樣的,商人,走私,暴富,不錯,拓跋家幾世幾代就是這樣的。
“後來我被那些商人販賣,很多的找不到家的孩子,就一起,被那些走私的商人販賣,到了西域,不知名的小城,那裏全是聽不懂的語言,荒誕的建築,冷漠的人,我多麼的懷念你舊時的羊群,藍天,破陋的長城,家人。”“那時的我,是一個奴隸,我受盡了蹂躪,沒自由,就沒有了自我,我做了那些正常人誰都無法承受的事,那些苦,簡直比無數的死裏逃生還艱難,那時,我發誓,我很有錢人,憑什麼,他們那樣的奢華,那樣的生活,用不盡,花不光,還要那麼多的奴隸,共他們自己滿足無恥的欲望。我恨那些所謂的貴人,那些破成,那些樓宇。那些繁華,我為什麼隻是想要一片天,一群羊都是那樣的不可能!“
聽了這些,我有些震顫,他所憎恨的,大概就是我,曾經的拓跋禹這樣的人。不過大唐沒有奴隸,他所取的地方,大概是西域哪個落後的小城邦。
“後來幾經周折,我十歲那一年,改變我命運的一年,我因為很強壯,變成了別人遊戲的工具,我被選走了,幾十個強壯的人,在一片場地,有血用血用生命廝殺,那些奴隸主,所謂的貴人下注,我們的命,就是他們遊戲的工具,不管是誰,輕易的被殺死了,也不會被在乎,比狗都不如,隻是換來了那些貴人的高興與憤怒,我很那些人,我恨他們。我居然頑強的活下來,拚命的殺人,殺那些朝夕相處的人,有的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有的是照顧我像親人一樣的人,但是到了那樣的場合,不殺人,就是被殺,我不想死,我就是不想死,於是我變成了惡獸,隻有殺人,殺人,像是殺死豬狗牛羊的一樣殺人。我的刀疤,很嚇人吧,一大半都是那時候留下的,有的懼怕我,我一刀就殺掉,有的看我是小孩子,不忍心下手,我還是一刀就殺掉。後來隻有我殺人,別人不可以殺我!”
他說道這裏,很傷心的樣子。我心裏一驚,他所謂的貴人正是曾經的我。的確,我們這些紈絝子弟是無數次的戲耍那些武士,讓他們用生命相拚,還覺得無聊。聽到他這樣的說,我真的覺得罪孽深重。
長安還不是這樣,長安的貴族迫使武士廝殺,隻是比賽而已,決不傷及生命,像是馬球,隻是暴力的遊戲,但是想不到在西域,不知哪個地方,居然有這樣殘忍的搏殺。長安的武士的搏鬥,也是為了贏取賞金,他們就是這樣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