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車鏡裏偷窺著閉目養神的牛哥和陳春峰,我真有種躍躍欲試與他們比試一下的衝動,倒不是想打敗他們而是想看看自己如今到了什麼地步,真說畫符招鬼這種事,應該不比他們差了,隻是經驗底蘊以及麵對危機的反應差的太多。
車向南開,馬上就要出了河北我卻沒有目的地,應該回家看看卻因山女而無法麵對家裏人,可不回家能去哪呢?一旦去了浙江找玄大師,恐怕司徒辰立刻受到消息,他一定會跟彭海庭說,而彭海庭知道了,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滿腦子轉著奇怪的念頭,一直袖手而坐的陳春峰忽然前探身子攔住了手刹,而與他一起動的還有牛哥,剛推開門,越野車急驟側滑,巨大的衝擊力將推開的門拍了回來,牛哥已經躍出半個身子卻硬生生被擠在了中間,他滿腦袋青筋跳動,腦袋裏好像有座火山爆發了,咬著牙麵紅耳赤的一字一句低聲嘶吼:“陳春峰我草你姥姥。”
因為陳春峰這突然動作險些翻車,我急忙將山女摟在懷裏護她周全,等車跐溜一聲停穩後,牛哥的指責和我們惱火的目光全集中陳春峰身上,就連陳瞎子貼了木太歲的黑眼窩都對著他。
陳春峰滿臉不自在,囁嚅了幾句聽見牛哥的謾罵便大喊起來:“咋啦?你以為這是以前的馬車說跳就能跳?老子是救你一命,不然你已經被車軲轆碾死了,我在破廟裏鑽了幾十年不知道這玩意有如此大的衝擊力,你可是跟著迅哥看了幾十年電視,連汽車不能跳也不知道?”
“行,是我莽撞了,可這他嗎時速近二百的車你也敢拉手刹?老子跳車死一個,你他嗎差點害死一車人。”
“我哪知道,從杏橋村出來都是挑小路步行,就這叫手刹的玩意還是上次和迅哥去揚州才知道怎麼使喚的。”
我頭如鬥大,鬆開山女問道:“祖宗們別吵了,你們這是搞得哪一出啊。”
陳春峰用掌心抹著一頭白發,指了指旁邊:“那裏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怕他溜了就想趕忙停車去抓,誰知道這傻牛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跳。”
我沒理會他的抱怨,順著那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居然是樂正林滿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並肩子上呀,這孫子居然敢露麵。”
我拉開車門跳下去,樂正林正在那裏揉臉回神,估計他也跑不了我便慢悠悠打開後備箱,取出牛骨刀後向他逼近,而牛哥與陳春峰的武器就在手邊,早已握著青銅劍和金色軟劍一左一右將他包圍,等著我靠近了便要動手。
我並不想讓山女下來,倒不是擔心舊情複燃隻是想免她難堪,可山女執意跟在我身邊,還很自然的牽住我的手,這個動作讓樂正林的眼裏射出羞憤的精光,臉色白了又白。
離他還有七八米時,樂正林深吸氣又長呼出,他的眼不再盯著山女而是好整餘暇的看看陳春峰又看看牛哥,最後麵向我:“方航,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見麵吧?”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送死。”陳春峰和牛哥在左右,陳瞎子和齊健繞了圈將他後路堵了:“不害怕吧?我這張臉從來沒有露出驚恐的神色。”
“說實話,最開始師父讓我來的時候還有些心虛,畢竟這兩位老爺子是他那個年代的人,我是晚輩,於情於理都不好動手。”說著,樂正林擺出好笑的模樣:“可剛才那一幕真的讓我放心了,這還沒咋呢,兩位老爺子就差點把自己搞死,你說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