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瞬間陷入沉默中,還帶著隱約的冰冷。
洛醉有些不耐煩,丟下書,便出了書房的門,他是不願意跟恪靖單獨在一個空間裏。
瞧見洛醉從書房出來時,靈兒壓低聲音跟季燃說:“小姐,你說的果然沒錯,嶺王沒能在書房待多久。”
恪靖才進去時,季燃就說了,洛醉絕對待不到半注香的時間,可這遠比她以為的要早得多。
幾乎是在恪靖剛進去,許是才說了不到五句話的時間,他就出來了。
洛醉朝著她這邊來,後者卻還是專心致誌的在擺弄她的花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直看著她的洛醉。
“這個土你埋得太結實了,這讓根怎麼呼吸。”季燃伸了伸手,“把鏟子給我。”
可她接到的不是小鏟子,而是一隻手,順著手看去,便瞧見洛醉嘴角掛著笑容,含著笑意看她。
季燃的心落了一拍,看著他的笑容竟像無法移開目光。
洛醉真的是就算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卻也長著一張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的臉,真真是太好看了!
他抬手在季燃的眼神晃了晃:“和頤,回神。”
至此,季燃才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得染了一絲的緋紅。
洛醉勾起一抹得意,小姑娘以前總喜歡看著他出神,原以為成親後便有多改變,可如今還是能看到這副模樣的季燃時,他是開心的。
看到洛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季燃拿了小鏟子繼續埋頭整理她的花草,卻能從耳根看得到她的害羞。
洛醉低聲說:“你都弄一早上了,還要弄多久?就不能將一點時間分給本王?它們能有本王重要嗎?”
旁人聽不出,但季燃可以,他在撒嬌。
季燃悶悶地說:“你不是有人陪嗎?”
她指的是已經被氣壞了的恪靖,洛醉卻問:“誰讓她來的?”
季燃哽住。
是她答應讓恪靖住進嶺王府的,如今確實沒資格說這些話,她於是快速的轉移了話題。
“那你就多陪陪她,她好不容易住進來的。”
洛醉有些哭笑不得,人明明是她讓住進來的,最後吃醋的人還是她,不過就算是吃醋的模樣,她也是可愛的。
洛醉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低聲說:“你就仗著本王拿你沒辦法吧。”
聞言,她得意一笑,她還就是仗著洛醉對她好,有恃無恐還恃寵而驕。
季燃再抬頭時臉上帶著土,洛醉很自然的抬起手替她一點一點的將臉上的土擦拭掉,還跟哄小孩兒似的說:“怎麼跟個小孩兒似的。”
不過在他的眼裏,季燃確實就是個小孩兒,比他小九歲的小姑娘。
這一幕被剛調整好狀態從書房走出來的恪靖瞧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沒想到能看到洛醉對季燃這般親昵。
人家是夫妻,而她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在一邊看著人家的恩愛與甜蜜,恪靖的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兒。
恪靖的委屈突然一湧而上,轉身便離開他們的院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走遠,靈兒才走過來低聲說:“小姐,恪靖郡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