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刀赴會籃球場(1)(1 / 1)

收到挑戰書的時候,我們都驚駭不已,沒想到他們竟如此神通廣大能夠準確無誤地將挑戰書放到我們抽屜。我們想胡豹肯定也收到了,可去找他的時候,他卻不承認,還勸我們不要理那東西。曉武說:“你不理它,它會來理你呀!”胡豹說:“不管怎樣都要忍下去,別跟那種人渣一般見識!”曉武冷笑道:“忍?就是和你一樣吃煙頭嗎?”胡豹臉色頓時煞白,道:“吃煙頭怎麼了?我實話跟你們說,他們早就盯上了我,我還給徐亮舔過皮鞋呢!——‘大丈夫能屈能伸’——算了,我沒有資格和你們說這些,他們是衝我來的,是我連累了你們。以後,你們不要管這些事,我會忍過去的!”我們驚愕地看著他時,他憤憤地騎上自行車走了,也把曉武對他的偏見帶走了。曉武內疚道:“是我誤會了他,他和他哥一樣是條漢子!”然後,我們一致認為該學胡豹——忍!挑戰書也被我們用來點煙。

第二天,我們抽屜又有了一張紙條:晚上十點,你們校門口見,麵談。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這隻是一波而已,眼前的不過是一波進行時。這像是被一條狗盯上,你越跑,它越追著咬你,要是你撿塊石頭,和它怒目相對,它也許就怕了。我們是這樣想的,認為我們惹得起,所以去了,胡豹沒去,他認為他惹不起,但躲得起,而實際上我們惹不起,也躲不起,因為他們不是一條狗,而是一群狗!

徐亮見了我們,一改常態地客氣起來。說他正在重新組建第四幫,知道我們都是籃球隊的,想和我們打場友誼賽,好聯合我們壯大第四幫。之所以寫鬆湖幫,是因為想通過這場球賽結束兩個幫派的恩恩怨怨,以後大家就可以沒有隔膜地做兄弟了。還笑說以前從來沒贏過鬆湖幫,這次一定要贏一回。曉武問道:“輸贏怎麼算?”徐亮說:“你們贏了,我就放過你們。要是輸了,就委屈你們加入我們第四幫。”曉武說:“君子一言——就這麼說定了!”

我們去跟胡豹說的時候,他大叫道:“你們是不是瘋了,那種人渣的話你們也信?——你們要打我不攔著,反正我不打!”我們去跟球隊的人說時,大家都驚愕地看著我們,異口同聲地勸我們不要打,言下之意他們不打。隻有一個叫朱雨誠的鬆湖人答應打,他說他哥就是被第四幫害得開除的,他要報仇。朱雨誠和他哥一樣是買進縣二中的,他身形碩大,高大而不魁梧,樣子有些呆癡,一開口說話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單細胞生物。我問他:“你不怕像你哥一樣被學校開除嗎?”他說:“我反正也考不上,要是能被開除也夠酷的!”我們都笑說他比“豬愚蠢”!現在缺兵少將,也隻好勉為其難地讓他一起打了。說他是單細胞生物一點不冤枉他,他在球隊打中鋒,你讓他卡位,他就卡位;讓他搶籃板,他就搶籃板。說不定,你叫他打人,他就真打人了!加上他,我們還是四缺一。在沒找到人之前,也就隻能四個人一起訓練了。朱雨城加入後,我們的後勤工作有了保障,耗子更是把他當傭人使喚,打飯,打菜,買水,甚至洗衣服。我們替他看不下去,說耗子太過分,不想朱雨城竟說:“這是我自願的,不能怪耗子。那些成績好的人都看不起我,大家都欺負我。隻有你們和我玩,把我當朋友。我做這點事,不算什麼,以後你們有什麼事,盡管叫我做,我一定做好!”看他自得其樂,我們也就沒顧及地成全他了。那天下了自習,我們照常練球,正抱怨耗子辦事不力,還沒找到第五人。一個籃球從天而降,在我們眼前落地,又彈起。回頭一看,是胡豹!

陶佳也在這個時候走進了我的生活,我像接受籃球一樣爽快地接受了她。我一點頭,她就像鐵片碰上大磁鐵一樣粘著我,每天訓練她都來看,分擔了不少朱雨城的後勤工作,有時還跟他爭,不過總是拗不過他。方芸愛曉武,卻沒有愛屋及烏地愛籃球,反倒“因為愛,所以恨”地恨籃球,說那是不務正業。而且把她成績下滑的原因歸結為談戀愛,更是連曉武都不敢多愛,眼不見為靜地和曉武玩起精神戀愛,所以每次總要怨慕幾句說陶佳怎麼怎麼善解人意,要是方芸能有陶佳一半好就好了。那時,學校瘋傳兩大幫派又重現了,謠言像細胞分裂一樣傳播。很多人知道胡豹是胡獅的弟弟後紛紛跑來打聽虛實,甚至有不少像朱雨城一樣的人跑來直接說要加入鬆湖幫,就連鬆湖幫殘餘的舊部也跑來找胡豹,胡豹像明星澄清緋聞似的一一解釋說:“沒有鬆湖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