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訝然。
齊田君當即反對:“追雲兄是在說笑嗎?那個林逸剛剛羞辱了我齊王府,一轉頭卻要邀請他參加問策大會,這話要是傳出去,別人豈不得說我們齊王府是賤骨頭?”
隨即便是一片附和聲。
不單單是齊田君的鐵杆派係,包括其他中立高層,也都紛紛表示反對。
不管林逸這人多有才,在他們眾人的眼裏,那也遠遠沒有齊王府的顏麵重要。
這時,齊王終於開口:“讓他來吧,本王確實也想見見,看看他的膽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全場啞然。
齊追雲看了齊田君一眼,輕笑拱手:“諾。”
齊田君臉色不變,眼底卻是不由多了一絲陰霾。
其實在他眼中,一個林逸而已根本無關緊要,真正令他擔心的點在於,齊王這番表態背後的傾向。
他如今是齊王府二號實權人物沒錯,可地位還遠遠說不上穩固,一旦齊王開始轉向支持齊追雲,極有可能就會被反壓一頭。
憑什麼!
我嘔心瀝血替你做了這麼多事,憑什麼到頭來你一句話,就讓別人壓我一頭?
齊田君心下不忿,不過麵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現,對於齊王的決策,他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
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齊王的表態很快便傳到了呂春風的耳中。
對此,呂春風倒是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意外。
他遼京府呂家確實在齊王府身上下了許多的功夫,但歸根結柢,齊王府是真正的龐然大物,尤其齊王本人的意誌,並不是他說左右就能夠左右的。
“看來我還得跟我這顆韭菜打一波對台戲了。”
呂春風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手中這副牌,林逸頭上的標記,赫然已經從之前的K變成了A。
想了想,呂春風隨口問道:“林逸這會兒在做什麼?”
當即便有灰衣老仆進來稟報。
“林逸上午去了魏王府,下午去了燕王府,這會兒應該是要進宮覲見了。”
呂春風聞言挑了挑眉:“是個大忙人啊。”
他當然看得出來,林逸的這一係列動作,完全就是衝著自己的布局來的。
魏王府、燕王府還有周天子,都是直接關係到太傅歸屬的關鍵角色。
不過,呂春風對此並不擔心。
“動作倒是很快,隻可惜沒有用,份量差太多了,注定隻能是徒勞。”
呂春風的語氣並無嘲諷,反而帶著深深的同情,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同情。
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以林逸展現出來的種種素質,在同輩之中確實極其出挑,很難找到與之相提並論的存在。
唯一可惜的一點是,遇上了他呂春風。
他的背後有遼京府呂家,而林逸的背後什麼都沒有,這種絕對性的差距就已注定了結果。
魏王府也好,燕王府也好,包括周天子在內,林逸就算花費再多的心機手段,哪怕苦口婆心說上一萬句話,也遠遠不及他呂春風的一句話。
說到底,還是得有絕對實力的背書。
“韭菜就得有韭菜的覺悟啊。”
呂春風咂摸了片刻,對灰衣老仆道:“去請一下齊公子,我有要事。”
雖說他打骨子裏不覺得林逸能壞他的事,但有些動作,該做還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