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她依然戰栗著,心裏不斷說服著自己。
“陸宴北,你要說話算話!今晚之後,明天放我回家!”
明天回家,這是讓她度過今夜唯一的支撐。
不管今晚多恐怖,過了今晚,她就能回去了??
她要離開江城,離開這個男人,跑得遠遠地!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蘇黎覺得今晚可能會死在這裏。
她渾渾噩噩地想著,跳河沒死,開槍沒死??
而今,卻要屈辱地被一個男人用這種方式折磨死。
到了泉下,她也無顏去見黑白無常吧。
然而,意識迷離中,她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好像??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跟他發生。
她覺得莫名地熟悉。
好像那些噩夢般的夜裏,還有一次白天被人侵犯,都與眼前這人有點相似。
但這怎麼可能?
尊貴冷峻,高高在上的陸宴北,怎麼會是她夢裏那個渾身長滿毛發的野獸?
她一定是弄錯了,弄錯了——
臥病在床,又絕食幾天,那小小一碗粥,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度過這個夜晚。
後來,她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隱約感覺到溫熱的毛巾從身上拂過。
她覺得一陣舒適,擰緊的秀眉漸漸舒展,而後,墜入黑甜的夢境。
陸宴北披著件白色襯衣,站在床邊,目光沉沉地注視著被褥間陷入半昏迷的女人。
瑩白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每一寸都考驗著他的自製力。
他從未想,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有一天會被個女人迷到這步田地。
時間已晚,想著明天還有重要軍務,他再次關了燈,掀開被子上床。
這幾晚,他們都是同床共枕。
隻不過,這女人當他是毒蛇猛獸般防備著,離他遠遠地。
而今晚——
男人睡下去,見她依然毫無知覺,顯然累壞了。
他莫名笑了笑,翻過身去,把她摟入懷中。
***
翌日一早。
蘇黎醒來時,陸宴北已不在房間。
小紅上來,服了身,恭敬地道:“蘇醫生,您快收拾下,等吃了飯,少帥就送您回家了。”
蘇黎一聽回家,立刻來了精神,顧不得尚在發抖的雙腿,連忙起床洗漱。
小紅拿了幹淨的新衣服來,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都是上等好料子。
尤其是那件銀紅色的大風氅。
華麗雍容,布料異常服帖垂順。
領間是一整條貂皮縫製而成,背後披著的大簷帽也綴著一圈貂毛。
紅似火焰,白似初雪,襯托著她細膩瓷嫩的肌膚,整個人美豔不可方物。
小紅幫她披上,還沒把頸間整理好,便忍不住感慨:
“這些衣服都是昨天少帥親自拿回來的,肯定是為蘇醫生量身定做,真好看!”
蘇黎站在鏡子前,看著收拾體麵的自己,眼神有點怔怔地發愣。
蘇家雖然不缺錢,但這麼貴重的衣服,她卻從沒買過。
“蘇醫生!你真的好好看呀!我瞧著你都忍不住臉紅了??”
等幫她整理妥當,小紅退後一步站著,細細打量,越發驚歎。
蘇黎沒說話,回頭看了看她,禮貌地笑了笑。
這種感覺,仿佛她真成了陸宴北的女人。
生活在他的地盤,從他的床上醒來,穿上他買來的漂亮衣裳,被他的傭人伺候著。
這般周到,她在蘇家都不曾享受。
這麼琢磨著,她臉上的笑又漸漸僵了住。
什麼叫仿佛?
她現在就是陸宴北的女人了??
經過了昨夜,她的身上已經打上了這個男人的印記。
想不到,堂堂督軍家的少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陸宴北,竟不嫌棄她這個被人睡過的女人。
她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
榮幸?
她自嘲地笑著,轉身下樓。
陸宴北坐在桌邊吃早餐,看到女人翩翩下樓,眼眸淡淡抬了下。
這一眼,便讓他驚豔無比。
細致梳妝過的女人,穿上他親自挑選回來的衣服。
眉目如畫,五官清秀,肌膚瑩潤發亮??
她美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女。
蘇黎下樓來,轉身,墜感十足的大風氅下擺微微一搖,隨著女人定住的動作,也緩緩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