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蘇黎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當然維護她!何況,陸辰九那個混蛋欺騙她,陷害她,她是受害者,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一切?”
“迎兒,世道如此,我雖同情,但也不能接受你哥這個念頭。她現在走了正好,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寧雪迎氣得不輕,轉身氣橫橫地走了。
寧偉峰似乎還不相信蘇黎已經離開的事實,抬步匆匆地也要出去。
寧夫人喝道:“偉峰,過完年我就給你安排親事,你早點把婚結了,心也好安定下來!”
寧偉峰根本不理,“我不會娶別人的!”
他急衝衝地要出去,卻正好遇到了帶著幾名副官回家的寧師長。
寧師長撞見兒子,沉聲一喝:“去哪兒?”
寧偉峰瞧著父親神色不對,預感到出事了,立刻問道:“父親——”
他話沒問完,寧師長臉沉沉看著他:
“陸宴北今晨遇襲,好在有驚無險,抓了兩個活口回來,你不要出門了,等會兒跟我一起去軍ZF大牢。”
正事麵前,寧偉峰隻能放下兒女私情,應道:“是,父親!”
寧師長是跟陸督軍一起出生入死闖出來的將領,對督軍府還算忠心。
隻是,這兩年,他明顯感覺到督軍上了年紀,行事作風有點趨於保守。
很多時候,甚至是胸無大誌,隻想守住江城這一畝三分地。
可他不想。
他們父子同陸宴北一樣,都是野心勃勃的主兒。
盼著一統南北,結束這軍閥混戰的局麵。
隻是,他們之前不便太直接地跟陸宴北往來密切。
畢竟,即便是同一派陣營,互相之間也是製衡著的。
他驟然接近陸宴北,動機令人起疑不說,還會打破這種平衡,是福是禍尚且未定。
恰好前陣子,寧雪迎帶著朋友出去玩意外墜馬,牽出寧家的仇敵來。
陸宴北利用督軍府的勢力,幹脆利落地幫他們處理了。
明麵上,寧家就欠了陸宴北一個人情。
於是,這來往就變得情有可原了。
陸宴北近來所謀之事,寧師長多少知道一些。
如今,陸宴北遇刺,非同小可,他們父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隻有早點把敵對勢力鏟草除根,他們的勢力才能繼續鋪成開來。
***
夜幕降臨,天也更冷。
蘇黎吃了晚飯,見陸宴北還沒回來,以為他今晚不回來了。
想著清晨的刺殺,她又有點擔心。
怕他沒回來是不是又遇到了危險。
明天就是除夕了,原本該是喜慶祥和的日子,可她總覺得,一股濃濃的陰霾籠罩心頭。
等意識到自己竟在為那個霸道惡劣的男人擔心時,她立刻醒悟過來!
真是自虐!
忘了這些日子是怎麼被他對待的嗎?
居然就又心軟倒戈,開始為他擔心了!
心頭煩躁,她索性放了手裏的書,窩進被子裏。
可惜,不知是心緒難寧,還是換了環境認床。
她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還是無法成眠。
後來,索性又起來看書。
然而,眼睛盯著書本,腦海裏的思緒卻又飄遠了。
她想到投河溺水那次,被陸宴北關在別院裏調養身體。
她說要看書,陸宴北便把自己的密室都敞開給她。
那個男人真是壞,在密室裏企圖對她不軌,遭到她劇烈反抗。
她到現在還記得,陸宴北把她壓在沙發上的一幕。
亂七八糟地想著,困意終於襲來,她也沒動,就那麼靠在床頭,淺淺入睡。
深夜,陸宴北上樓來,推開臥室門,原以為房間裏亮著燈,這女人還醒著等他在。
視線揚起一看,才發現她靠在白色歐式的大床上,已經睡著了。
他刻意放輕了步伐,小心翼翼走到床邊,輕輕坐下。
忙碌奔波了這麼多天,他早已疲憊不堪。
隻除了今天清晨在火車上睡得一個多小時,他已經好幾天不曾安心入眠。
然,這麼累,這麼乏,可坐在這裏,看著她輕輕淺淺呼吸睡覺的樣子,他便覺得困意都煙消雲散了。
瞧了會兒,他微抿的薄唇緩緩勾起一絲笑意。
陸宴北弄不懂,他怎麼突然就對一個女人上了心,莫名其妙,毫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