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姝彤!”老夫人一拍寬椅扶手,怒道,“玖卿進府的第一,侯爺就宣布,除了尊重意願不改姓,其他的完全比照嫡出姐,就是實實在在的楚家人,你一個三房女,耿耿於懷個什麼勁兒!把那點心思放在課業女紅上,方為首要!”
“是啊,皆寵一個外姓人,連父親,也因她隨口之言,就將托南洋商人所帶的雕花梳篦送出。”狠狠瞪來,眼底滿是忿忿不平,“本來,是要給我的!”
這控訴,她有印象。
當時,同樣孩子心性的她,賭氣回了句“我又不是真想要”。
然後,兩饒梁子結得更大了。
她攥著被角,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位堂姐之間,來回晃蕩。
情勢的走向,正逐漸接近定奪階段。
“豈是你推人下水的理由!”
“我沒……哼,她活該……”
“來人,取戒棍!”
這是要,家法伺候了。
家仆們自然得勸,大堂姐紅著眼眶,倔強的不肯服軟,二堂姐則嚶嚶著開始抽泣,場麵嘈雜且混亂。
“老祖宗!”
一聲嬌喚,及時止住了木棍落下。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她仿著孩子口吻,認真道:
“我沒看見大堂姐動手,何況站在左側呢,應該沒辦法偷襲哦。”
屋子裏安靜了,卓老太太皺起眉:“你可確定?”
“不會弄錯的。”她脆生生道,“許是爭執時,腳下絆到石子,我一時沒站穩吧。”
當然是胡編亂謅。
有真正懷疑的對象,但無證據,遂暫時不予追究。
瞥了眼怯懦的二堂姐,心裏留了個底兒。
“你會這般好心?”楚姝彤梗著脖子,猶帶戒備,“打的什麼鬼主意啊!”
“沒指望你千恩萬謝。”她聳聳肩,示意冬兒去取櫃子裏那隻檀木盒,“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堂妹,還是得多嘴一句,把你那怪脾氣收一收,不然什麼破事兒都往你身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