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患難見真情,誰能想到,她在牢高燒打顫時,平日裏交情不錯的楚姝月冷語相對,拒絕借披風。
倒是大堂姐罵罵咧咧,喊著“熱死了”,脫下外衫扔給她。
那件綰色的襖子,臨終前,還能感受殘留的溫暖。
這樣一個人,選擇相信是刀子嘴豆腐心,並無惡念。
這話不似她會出的,大家聞言,均露出奇怪的表情。
楚姝彤更是怔在當場,難得的張口結舌。
水眸一轉,她立即露齒一笑,真道:“我的意思,府內的姐妹,幹嘛為了一點事,山和氣。”
果然,“長大”得一步一步來,否則要令人生疑的。
“彤姐。”冬兒遞上檀木盒打開。
精致的梳篦躺在紅綢布上,確實好看極了。
“既然本是堂姐的,那就物歸原主了。”她一臉輕鬆。
“你……”
“好!”老夫人頗為欣慰,“玖卿最年幼,卻如此懂事識禮,爾等做姐姐的,知不知羞?”
兩個姑娘,一人別扭的撇開眼,一人默默低頭。
“家法可免,責罰難逃,姝彤,氣量狹,逞口舌,抄五遍《女誡》,姝月,未盡勸阻,亦有責任,禁足三日。”
“是……老祖宗。”
問題解決,困頓襲來。
她掩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副身子,到底是十歲稚齡,受驚尚未恢複。
嗅著熟悉的月麟香,眼皮沉重,可她頑抗硬撐,舍不得闔眼。
“睡吧,姐。”冬兒附在她耳畔,輕輕道,“等你醒了,就能吃上奴婢做的梅子酥啦。”
嘴角翹起,含笑呢喃: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