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絕望(Part 2)(1 / 1)

他是個才華橫溢學識淵博的才子。他做事總是有自己堅不可摧的理由,沒人可以反駁,而且不可動搖。可是她始終接受不了他也考慮有關性的問題。盡管他有模有樣地說性是人自身的基本欲望之一,性是人做事的最根本動力,等等。即便她能聽懂他講的一切道理,可是仍沒法接受一個如此完美的形象卻牽扯到不登大雅之堂的粗俗東西。她也的確明白,這就好像吃飯一樣,饑餓自然讓他幻想食物,可他在思美心裏仿佛是聖人,不同於任何普通的男孩。好像他就不該感覺到餓,想吃飯,因為他是聖人;好像他就不該理解什麼狗屁性本論,因為他是聖人。

那場風波不知過了多久才平息。逐漸兩個人都慢慢淡忘,又開始了火一般熱烈的相戀。可思美來到武昌站前的時候,兜裏還是準備了一根很長很長的繩子,雖然是第一次卻仿佛約定俗成。思美知道今晚如果一旦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刻,這繩子就是救命稻草。思美了解他的為人。繩子隻是盆熄滅火焰的工具。他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隻要自己拿出繩子他就會主動伸出雙手讓她綁住,好像小寵物一樣讓主人乖乖栓上銘牌。這樣他們都能度過一個甜美,甜到流口水的良宵。

不知在站前熱吻了多久。他們隻感覺到接站和出站的人都稀稀落落地不見了,周圍變得異常冷清,好像走光了觀眾的話劇表演。他一隻手提著包,一隻手抱著思美的肩膀。把她死死地摟在懷裏。仿佛一旦鬆手她就會像鳥一樣飛走。思美則仿佛把全部世界都放在他身上,整個身體都傾倒在他溫暖的懷裏,她把腦袋輕鬆地搭在他寬闊的肩頭,異常舒適,好像恨不能自己化在他的懷中。

而此時的思美,那雙迷人可鑒人的大眼睛,可愛的小虎牙,圓圓的小臉和迷人精致的薄嘴唇,讓他有些幸福地昏了頭。他甚至不敢想象這個麵前漂亮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女朋友。思美此刻就仿佛一塊碩大粉色甜得發膩的棉花糖,讓他情不自禁地想把她咬在嘴裏,用力卻心疼地咀嚼,感覺那不能再甜美的味道。他真想一口把她吃在嘴裏,讓她在肚子裏融化掉。要麼被她吃掉,讓胃酸把他腐蝕,再融入她身體內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

兩人就這樣從武昌一隻走到中南民族大學附近的一家旅店。他們已經顧不上看時間,也沒必要看時間。此刻的時間已經不再能用第四維的坐標或者地球旋轉的角度來衡量了。經過了漫長而溫馨的沿途跋涉,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親吻,兩個人都被幸福衝昏了頭。此時的時間異常短暫,他們甚至一路走來都不知道累。可正是短暫,又讓他們更加努力的珍惜。他們知道此刻擁有的愛,就成了永恒,無所謂時間長短,隻需盡情享受。

路上行人已經逐漸稀少,偶爾有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有路邊亮著燈一家家的小吃,還有招攬客人的旅店。時而一輛汽車急馳而過,唰唰地響。看不到星星,路燈太亮。

武漢的天氣讓這個細雨朦朦的夜晚異常悶熱。五月的天氣已經比他家鄉的最高溫度還驚人。而這種熏人的氣氛,又使此刻的兩個人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都灼熱難耐了。到了房間,他脫掉襯衫就衝到了衛生間。他要把二十四小時的疲憊和塵埃在最短時間內衝洗掉。

水嘩啦嘩啦地,好像那場並未下出來的瓢潑大雨,又好像刺耳的音樂,讓在外麵的思美有些想入非非的念頭卻立刻打消,好像剛剛露頭的烏龜受到驚嚇立刻縮起脖子。不知所措。她還沉浸在剛才幸福的甜蜜裏。

就在她傻傻地盯著他脫在床上的襯衫時,他著上身出來了。水珠好像掛在身上的珍珠,布滿了全身,或者順著頭發流淌,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顆顆閃閃發亮,甚至刺眼。腰帶以上六塊清晰可見的腹肌好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思美腦中再幻想不出比這還讓人著迷的身材。棱角分明卻毫不過分,迷人卻內斂。

他一下就把思美撲到在床上。此刻的思美已經完全呆住了。她頭腦有些發熱,昏昏沉沉的,有如被腦袋裏被灌入水泥,又有如一切還是那場不真切的夢,肌膚之親卻依然不能讓她感覺到真實。他身上散發出的洗發水和沐浴液的氣息,在思美用力呼吸的一瞬間讓她沉醉了。她已經完全沒法思考了。仿佛自己是個巨大的洋娃娃,任人擺布都不會有任何反抗。她隻是自然地將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用力,隻感覺到冰涼卻滾燙的水滴,還有他真切的肌膚。他們又開始了漫長的熱吻,好像兩個從未玩過如此美妙遊戲的小孩子樂此不疲地反複玩著愛情的遊戲。他開始不滿足於嘴唇,他開始親吻她的發稍,額頭,眉毛,耳朵,脖子……此刻的思美已經毫無反抗能力,幹脆癱軟在床上。她隻感覺到幸福在她的臉上和脖子上遊走,她有點不敢麵對眼前的一切甚至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