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都出去了,隻剩下錢昱一人站在新房裏,從床上到地上望去,越想越奇怪,若是被叼了去沒有可能不喊不掙紮啊,即使外麵鬧哄哄的聽不見,可掙紮間總會有碎布留下來吧,血跡到門邊便停止了,窗戶也好好的,若真是被叼走的那還真是匪夷所思。

“阿昱,你還在這幹什麼?趕緊出去找新娘子啊!”錢母風風火火的闖進新房,這新娘剛嫁過來就被牲畜叼走,怎麼跟蘇家人交代,傳出去兒子的名聲也會跟著毀。

“找?上哪找?娘,人家姑娘這是不願意啊!”錢昱心中有些惱火,平日她不怎麼生氣,可今的事情她惱火萬分,製造這樣的局麵置她和她娘於何地,外麵的人會怎麼?就算村裏人不是她們的錯,可村裏的人迷信,總會有那些人胡襖,長期以來,她和她娘還能在村裏生活的下去嗎?

“不願意?這跟不願意有什麼關係?你還不出去尋!”錢母此刻心中焦急顯然聽不懂錢昱的話。

“好,娘,我出去尋,娘你別擔心。”錢昱完悶悶不樂的走出家門,她要去尋,還必須尋到。

母子二人尋著有火光的地方去,剛走到寺廟便見幾個人急匆匆的出來。

“昱哥兒,新娘子八成已經被叼走了,四處尋不見新娘子。”

“不!新娘子不是被叼走的!”錢昱雙眸中透著肯定,她見村裏人詫異,不由的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張開道:“村裏的獵戶張大哥,王大哥在否?”

“我們在,昱哥兒,你有事直言我們一定幫。”

“幫什麼幫,錢家真是造孽,我們大房娶妻就沒有遇見這種事情,二房這是遭譴,大家還幫什麼?別惹晦氣上身。”長嬸扶著自己的婆婆陰陽怪氣道。

“大嫂,你怎麼能這般話?平日你作威作福二嫂與阿昱都忍了,今日怎能火上澆油?”姑錢愛柔心中本就著急,見大嫂婦人之心如此毒辣不由的氣不平。

“妹,怎麼跟嫂子話呢!”大姑錢愛珠不滿的拉住妹錢愛柔。

“婆婆,平日裏兒媳都忍讓一步,不過今日,誰要往阿昱身上潑髒水,就別怪兒媳不客氣了。”錢母眼中泛著紅,顯然心中又急又氣。

“她長嬸閉嘴,這裏沒有你的事情,帶著孩子回去吧!”錢昱的奶奶心知這事可大可,偏偏這大媳婦沒個眼裏勁,自己雖然不待見那二媳婦,可昱哥兒是她孫子,她心中自然不想孫子出事,不由的怒斥大媳婦。

錢昱聞言心中越發的生氣,平日長嬸什麼她都不屑回,難道真當她錢昱頂不起二房的門頭了?還有她這奶奶,真是誰都不得罪,按理,她長嬸那話就該被族長罰一罰。

“娘,跟兒子回去吧。”錢旭也覺得自己的親娘有些過分,當年分家已經對不住錢昱,如今自己的娘出這般的話,當真是丟盡他們做子女的臉。

“長嬸此話未免有些武斷了,事情沒有查清楚,就起我二房的長短,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嬸與我們二房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錢昱見長嬸要走不由的開了口,隨即對村裏人抱拳道:“常言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今日大家不辭勞苦幫忙尋找新娘,錢昱感激不盡,他日必當圖報,但是,新娘子絕非被牲畜叼走,而是私逃。”

一番話的長嬸和祖母臉上無光,尷尬的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錢氏和錢母卻因為前麵的那番話眼前一亮,平日錢昱不聲不響,被欺負了也不做聲,今日竟然能在眾人麵前如此實在令她們高興,隻是還未來的及回味,便被那私逃二字振了個晴霹靂,這不僅是蘇家教女無方的問題,連帶著辱沒了錢家的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