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學東應:“是。”
“你拒絕了他?”
“是。”
手指微微攥緊,林星塵嘴唇抿緊,再開口:“那後來呢?我爸爸被顧遇深抓住後,你和蕭晨有沒有什麼合作?”
任學東的眉心明顯一皺。
林星塵屏住呼吸,盯緊了他的眼睛,不錯過他任何表情變化,緩慢的,一字一字地說:
“比如,蕭晨引我去地下室見我爸爸,給我爸爸告訴我小本子下落的機會,再由你把我帶走,我爸爸於你有恩,你於我爸爸也有恩,這樣的身份加持下,我很容易相信上你,等我徹底對你放下戒備,我就會告訴你小本子的下落,蕭晨就會用小本子,甚至用我,去對付顧遇深。”
顧遇深說,蕭晨故意引她去地下室,是想激化她和他的矛盾。
這些天林星塵深思熟慮,卻想出了另一個可能性——故意引她去地下室,也可能是為了給她爸爸機會,讓她爸爸告訴她小本子的下落。
顧遇深能想到她爸爸會最後關頭把小本子交給她,那蕭晨會不會也想到了?所以他創造了這麼一個機會?
如果隻是蕭晨,她就算知道小本子下落,也會和她爸爸一樣抵死不交出來,但如果是任學東就不一定,感情是最好的腐蝕劑,她無條件相信任學東後,他問什麼,她都會告訴他。
那麼,他們兩人有沒有可能,達成了這樣合作?
林星塵認真地看著任學東,清晰地看到,他在聽聽到她的問句後,瞳孔有明顯的放大,那是錯愕,是訝異,是難以置信,是覺得荒唐的可笑。
“你的意思是,這三年,我都是在你麵前演戲?用最卑劣的感情伎倆,騙取你的信任?為的是得到那本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的破小本子?”任學東的手一下從她腰上放開,在她麵前一貫溫和的男人,這一刻失去所有表情,冷得像塊冰。
“星塵,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
林星塵被他的反問問得愣住,突然間意識到她那句話有多過分,完全是不加掩飾,沒有任何迂回地質疑他的感情,質疑他的人品。
任學東倏地站起身,不等她回答,更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往外走。
他是生氣了。
林星塵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另一隻手扶住腦袋,歉意道:“對不起,我最近……可能太累了,總是胡思亂想。”
“不是你胡思亂想,這些話是顧遇深告訴你的吧?你相信他的話,所以來質問我?”任學東冷笑,“既然在你心裏我是這麼卑鄙的人,那你何必答應嫁給我?”
說完他打開門就要走,不顧林星塵還攔著他,林星塵也隻是自己那樣問的確太過,連忙追出去:“南衍!”
她從背後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背脊:“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我……”
“你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便問我,但是你不該是聽信顧遇深的話才來質問我,星塵,你不能這麼過分,他曾把你傷得那麼深,讓你變成行屍走肉,是我讓你重新活過來,但是你現在因為他來質疑我,你會讓我覺得我之前做的事情,都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