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結果出來的時間裏,兩人走到陽台,早晨的天空湛藍清澈,看不到一片渾濁。
顧遇深眼神無波地看著遠處:“問題應該就出在你的橙花精油上,我若是沒有猜錯,你之前兩次情緒失控,應該都和蕭晨有關——他用了某種辦法對你做了催眠。”
林星塵沉默了一小陣,才說:“剛到泰國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所以溫沐給了我那個精油助眠。”用了之後,她的確比較容易入睡,所以這些年她一直用著。
顧遇深想起曾在別人身上聞到那個味道,跟著問:“任學東也用橙花精油?”
“嗯。”聽莊園的老傭人們說,任學東是因為小時候被綁架的那段過去,睡眠一直不好,用過各種調理睡眠的藥物。
“對你催眠這件事,他應該也知道。”
眉心一蹙,林星塵本能地為任學東辯解:“不一定,溫沐之前就有過一次瞞著他在我的精油裏下藥,如果問題真的出在精油上,也許是溫沐和蕭晨聯合,也可能是蕭晨用了什麼辦法掉包。”
顧遇深關注的點是:“她之前對你下了什麼藥?”
“催……”條件反射地就要把‘催情藥’三個字說出來,幸好撞上他深幽的目光及時收住口,林星塵別開頭,“沒什麼。”
她想走去別的地方,顧遇深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回來,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撐著她背後的牆,抓住了關鍵詞:“催什麼?”
他說著又貼近了她一點。
林星塵皺了皺眉。
這樣的親昵放在三年前根本不算什麼,她主動起來比這個更過分,但是現在不一樣,她還沒想好要這麼處置自己和他的關係,而且是被動狀態,所以她很不適應,忍不住推搡他:“顧遇深,你放開我。”
顧遇深沒有被她推動,唇角一壓,垂眸看著神色不自然的女人:“搬回顧公館住吧,你身邊都是老虎,我不放心。”
他每說一句話,呼吸就在她耳邊輕掃一下,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用鼓錘打著她的耳膜,林星塵手指顫了顫,臉上勉強撐著不為所動的麵具,淡淡道:“你是狼,我對你也不放心。”
顧遇深眼神裏帶著些輕佻的笑意:“我不一樣,我是你的狼。”
林星塵故作鎮定的麵具快維持不下去,氣急敗壞地推開他,轉身就走,省得再聽他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她能走,他也能跟,顧遇深邁步跟上去,看著女人落荒而逃似的背影,沉聲一笑。
正想說什麼,他白皙的臉上突然泛起一陣薄紅,一股血腥味從胸口衝上了喉嚨。顧遇深褪去所有笑容,清俊的眉心皺在一起,飛快按住心口忍下咳出來的衝動。
林星塵走了一段路,發現身後聽不到腳步聲,想了想,轉過身。
身後的走廊空無一人。
她一怔。
“找我?”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扳住她的肩膀按在牆上,顧遇深含笑說,“或者我搬去跟你住。”
第一眼觸及他有些白的臉色,林星塵心裏剛生出一點異樣,他就低下頭吻她。
走廊上隨時可能有人經過,林星塵可沒那個興趣被人指指點點,咬緊牙關不給他入侵的機會,雙手往外推他的胸膛——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分寸,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
顧遇深的眼睛睜開,濃得化不開的墨眸中浮著一層笑,一層深情,仔細看,裏頭還有她小小的縮影。林星塵對上他的眼睛,微微一怔,猝不及防間便陷入男人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