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獨舞頃刻一臉震驚,她當然知道洛袖音是誰!隻是……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
“這件事我倒是知道,當初羅氏集團董事長的妻子出軌又拋家棄子的醜聞圈內不少人有耳聞,隻是事不關己都不上心罷了,後來我見過洛女士倒是認出來了,但你母親和她有緣分我也懶得『插』言,畢竟事情已經過去數年。但我曾經和羅先生有過交道,他是個很講道義的人,做了不少善事,也很有能力,就是有時候太過善良。他的子女倒是比他更有出息。輕風,你眼光從就不錯,這個兒媳『婦』我沒有什麼意見。”
罷,欒二老爺就拿起了自己的工作資料看起來,這也算是一句承諾,得到了欒二老爺的承認,就等於得到了整個欒家的力量,欒輕風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的幺幺了。
繆獨舞還是有些尷尬的,她哪裏知道洛袖音有這樣的曆史,但是看到兒子一臉欣喜的樣子,她歎了口氣,也很是無奈的歎道:“你年齡也不了,什麼時候求婚呢?”
欒輕風似乎很是雲淡風輕,“等時機吧。”
但是他雲淡風輕表麵下的緊張和激動卻還是一眼就被繆獨舞給看穿了,“再不抓緊時間,安靜的身價再漲,又憑著她的容貌本事,隻怕以後你的競爭對手是不會少的。”
欒輕風心中一緊,誰敢?他從就瞄到大,好不容易煮熟了豈能飛了?
*
安靜和羅玉笙搬回了羅家的別墅。
他們兄妹二人都在這裏出生,這裏長大,這裏才是他們真正的家。
不過,羅樹成一家三口卻還是沒有立即搬走,他們當然也並不著急,他們倒要看看,他還要怎麼演習。
這個春節,兄妹二人哪裏都沒去,一邊盤點著集團,一邊和羅樹成各種太極。
隻是公司上下現在全部都是羅樹成的心腹,經過十多年的更變,這裏的確已經不再是父親的羅氏集團了。
大年初七,安靜在門外隱約看到了洛袖音,不過她並沒有理睬,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進了羅家花園。
花園裏,羅玉宴和他的朋友們高聲歡笑,看到安靜之後倒是片刻的安靜了一會兒。
“那就是你妹妹?長得的確好看。”
安靜理也沒有理他們就徑直進去了,羅玉宴很是失落,“她從就這樣好看,隻是『性』格大不如從前了。”
“從前怎樣?”
“從前很活潑可愛的。”
“經曆了這麼多變故,人應該都是會變的吧。喂,什麼時候把你妹妹介紹給我啊?”
羅玉宴立即踹了自己朋友一腳,沒有再言語。
從,他也是很寵自己這個家裏唯一的妹妹的,隻是在知道她竟然就是妮妮時他就有一種預感,她可能再也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妹妹了。
初七晚上,羅家有一場宴會,是羅樹成夫人為他們兄妹二人舉辦的,名為歡迎,實則,也不過是為了他們自己好看。
安靜有些沒想到,她會在宴會上看到一個人,尚雲朵。
尚雲朵遠遠的站在羅玉宴的身邊仰著頭不知道在什麼,身穿禮服的安靜持著香檳酒杯,心裏卻有些忐忑。
她倒是把尚雲朵給忘了,她是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孤兒院出去到了欒家的,所以尚雲朵知道他們兄妹在媒體麵前的辭是撒謊,如果她戳穿的話,倒是有些麻煩。
於是,安靜端著酒杯就走了過去,遠遠的看著尚雲朵微笑了,“二丫。”
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叫過了。
尚雲朵渾身一驚的轉頭看向了安靜,夜幕下霓虹燈閃爍,安靜猶如一個女神一般站在人群中異常的醒目獨立,而她,卻像一個卑微的塵埃,尚雲朵渾身自卑,更不想這樣和安靜麵對麵。
羅玉宴有些吃驚的看向她們二人,“你們認識?”
安靜眯眼,看來,她還沒有。
於是,她走上前去主動挽著尚雲朵並對羅玉宴道:“宴哥哥猜對了,我們的確認識,是吧?”
羅玉宴的臉不自覺的紅了紅,妮妮叫他哥哥了。
就在他晃神之際安靜趕緊拉著尚雲朵去了另一邊,冬季花園裏唯有月季還堅強的開著,安靜有些淩饒看著尚雲朵,而尚雲朵也明白了安靜眼中隱隱的擔憂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我不會再背叛你的……”
“真的?”安靜禁不住的問。
尚雲朵微微苦澀的笑,“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我騙不過你。更何況,我也明白了,我是對抗不了你的。欒輕和就是下場,不是嗎?”
安靜一時語塞,也許她是想多了,但是尚雲朵言語裏的哀怨和恐懼卻也是隱藏不聊。
她有些害怕自己了?
“十七,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那都是你的秘密。我今也並不是來告密的,我隻是要出國了,爺爺他支持我去美國讀書,所以我是正巧過來和羅玉宴告別……也是想碰巧能不能再看看你。”
安靜這才注意到,尚雲朵真的隻是穿著平常的衣服。
她也有些抱歉,“我誤會你了。”
尚雲朵立即搖頭,“不。我曾經背叛過你,所以你會懷疑我是正常的。我也知道,我們再也不能做好朋友了,時光已經衝淡了我們曾經的一切,我隻想……也許,以後見麵,我們至少還能做個能點頭的普通朋友?”
安靜確定她沒有撒謊,也為自己對她的諸多猜測感到羞愧。
“好。”
尚雲朵鼓了鼓勇氣上前一把抱住安靜,“多年前就是為了這個人我失去了你,我再也不會那麼傻了。十七,保重啊。”
尚雲朵流下了眼淚,她走了很多很多的彎路才明白,當初那份兒友情多麼的難得。而她現在珍視的隻有爺爺了,所以她是不會再去得罪安靜失去爺爺的,她隻是想來告別,在看到安靜之後,在有了這個擁抱之後,她心裏的不甘也隨風消散了。
十七,永遠都是她的十七。
隻是安靜,永遠都不屬於自己。
尚雲朵消失在夜『色』中,羅玉宴遠遠的看著,總感覺她們之間應該也有什麼秘密。
就在這時,花園裏一片喧囂熱鬧,安靜突然扭頭,一身紅『色』長裙的她遙遙的看見欒輕風向自己走了過來。
她有些驚訝,他們的關係一向秘不外宣,有欒家的原因也有他們兄妹自己的意思,他怎麼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家?
欒輕風一步步的向她走來,安靜忽然感到有些緊張,還有些不知所措,所以她站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彈。
直到欒輕風站到她跟前並向她伸出手來,“可以跳個舞嗎?漂亮的羅姐。我姓欒。”
恍惚間,安靜仿佛又做了一場美夢,夢裏她在自己家的花園裏第一次認識這個人,第一次見過欒家的之驕子,第一次,聽見他的自我介紹並向她伸出了手。
“當然可以,欒先生。”
一黑一紅,仿若兩隻蝴蝶翩翩飛舞在夜幕的這片叢林之中,『迷』醉的旋轉,令人羨慕的金童女玉,無法移開視線的對視和深情。
站在角落裏的羅玉笙拿著手機默默的看著屏幕上心愛之饒照片,淺淺的嚐著杯中紅酒,就快了,這一切,都快結束了。
欒輕風的出現就仿佛一場夢並沒有刮起什麼漣漪,除了眾人驚歎他們的畫麵如此驚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真的是情侶。
而這晚上,曲家也發生了一件事。
曲艾琳在偷聽到自己父母的爭吵時無意中得知那個嚇得自己曾經整整一周不敢出門的安靜,那個突然間重新回到華城市並且拿回了羅氏集團的兄妹竟然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兄妹!
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真相的曲艾琳衝了出去,她指著自己母親的鼻子大罵了一句:賤人,我恨你!
曲一雖然給了女兒一巴掌,但是曲艾琳這晚上也從家裏跑了出去,接連幾都沒了蹤影。
年後,時間很是平淡了一個月。
但平淡之下的暗流如何湧動隻有攪動局勢的人才知道。
羅樹成在某個下午突然被公安局和檢察院的人一起帶走,第二,整個羅氏集團都被查封了。
羅樹成的罪名很多,貪汙,受賄,偷稅漏稅,非法商業手段等等等等,他鋃鐺入獄的同時羅氏也麵臨著倒閉,就在這時,羅氏國際兄妹集團合法收購了羅氏集團。
沒有人知道,舉報羅樹成的人,正是羅玉笙和安靜。
既然這個企業已經不屬於爸爸且已經腐爛到無法拯救,他們願意親手毀了他,然後讓它徹底的改名換姓變成另一個羅氏,真正的羅氏。
這一切他們兄妹都做的滴水不『露』且行雲流水,羅樹成就是到了監獄裏都還沒有徹底的明白過來,他們兄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哪裏想得到,他們的狠心和決絕!
又一個月後,當檢察院順藤『摸』瓜的查到了曲一身上時,羅樹成突然招供了一件昔年的驚陰謀殺人案!
或者應該,屠殺案。
而背後的策劃者,竟然就是如今的副市長曲一!
原來,羅家那湮滅在大火中的一百多口人並不是真的被火燒死,而是一場屠殺陰謀然後被偽裝成了意外的大火。
當年這個案子被悄悄掩埋也是因為曲一所為,而這個案子的動機,一個為情,一個為權錢。
曲一並不認罪,他想不明白,羅樹成為什麼會突然招供出這件事!他恨得咬牙切齒,他也恨自己還沒來得及出手滅了那兩個崽子!可是一切證據都擺在了他的眼前,他再不認罪也是徒勞。
一審很快便下來了,曲一和羅樹成皆被判了死刑,上訴無效。
羅樹成最後一次有機會和家人會麵時,來的是羅玉宴。
羅玉宴拿著電話在另一邊哭成了淚人兒,他哪裏想得到,自己從如山般高大崇拜的父親竟然是屠殺大伯一家還有姑姑等親戚的凶手!
他不相見羅玉宴,但卻也知道,隻怕這是自己人生最後一次見他了。
“宴兒啊,爸爸原本就命不久矣了,這樣也好,也好……爸爸是個心狠的人,可是爸爸是真的疼愛你,希望你能成才……你不要學爸爸,爸爸走了歪路,被財『迷』了眼,這些年爸爸一直很後悔……”
“爸爸!你為什麼這麼做!”羅玉宴哭著拍打著玻璃窗,如果爸爸不這些他還能恨他,可爸爸越是這樣,他越覺得無能為力甚至痛恨自己!
“爸爸……爸爸……是希望能挽留給你的形象……”
羅樹成在裏麵哭的稀裏嘩啦,他希望兒子能明白,他雖然是受人威脅不得不出這一切,但如果不是威脅到了他的『性』命,他是根本不會翻供這件會令自己喪命的案子的!
但他知道,那對兄妹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他們就是活生生的人證!可是他們既然保證了不會碰羅玉宴,且不會讓他知道真相,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不想讓兒子知道他的狠毒和懦弱,他隻願兒子能記住自己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