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越來越近了,一年一度的圍獵悄無聲息的逼近,今年圍獵這件事情毫無疑問的落在了秦家的肩上,圍獵其實就是一種軍事訓練,《周禮》中曾經提到過,打獵,打仗都是禮,所以從古至今,有戰事就打仗,無戰事便打獵,一般都是三時務農一時打獵,在冬天農閑的時候進行圍獵這項軍事訓練。
秦牧將軍還好,他主要負責宮城的防護,所以這件事情組織與安排基本都落在了兵部尚書與秦珂的身上。
再秦珂連續不歸家的幾日,一日早上,天還有些蒙蒙黑。天下起了星星的小雪,雪並不大,隻是點點的雪花,零零落落的飄下來,秦昭陽穿著鬥篷沒有撐傘,站在院中,抬頭望了望天,璀璨一笑,前世的這一日,自己被一頂粉紅小轎抬進了三皇子府,秦昭陽張開雙手,以一隻腳為支點慢慢的繞了一圈,是夢,從前的一切絕對僅僅是夢,她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昭陽,做什麼呢?”
秦昭陽正在自我陶醉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輕輕的喚自己的名字,昭陽扭身,看見自己的大哥秦珂正站在自己的院門口,臉上帶著溫柔而和煦的笑容,靜靜的看著自己。
秦昭陽站定,裂開嘴,綻放一個如花璀璨的笑容,柔聲的叫了聲“大哥”
秦珂大步走了進來,每一步走的穩而有力,他走到秦昭陽的麵前,伸手幫他彈了一下頭上的雪星。
“昭陽今日怎麼沒有練武”秦昭陽每日有早起練武的習慣,秦家的人都是知道的。
秦昭陽隻是笑什麼都沒有回答,秦珂望著自己的這個小妹妹,眼神中透著溫柔“今日軍營大練兵,昭陽要不要去看看,待結束後,大哥帶你到後山去玩騎射”
秦昭陽點頭,抿嘴一笑“好”
這次帶秦昭陽去西郊大營的是秦珂將軍本人,這一次,秦昭陽囂張的連男裝都沒有換,身穿一身紅豔明亮的武服。
秦珂騎馬在前,秦昭陽乘坐的馬車毫無障礙的駛進了西郊大營的大門,校場中央這時已經搭起了一個高高的看台,秦珂將秦昭陽安置在看台下的一個軍帳中,便扭身大步上了看台,待秦珂站在看台中央的時候,一抬手,大聲的說了一聲“大金國威,起”然後其身邊的指揮官就開始揮動著手上的各色旗子。
從秦昭陽軍帳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正看到文天瑞,他應該是左一列的小隊長,站在最前麵,認真的捕捉著指揮官的旗鼓,衝鋒,射擊,砍殺。
秦牧雖一直是武將,可是秦昭陽在邊城的時候沒去過軍營幾次,這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大練兵,秦昭陽現在深刻的體會到,作為武將之後,那種嵌入自己骨髓的東西。以至於秦昭陽的目光隻是被文天瑞吸引了一瞬間,便開始被這幾千名戰士所表現出來的激情與澎湃所感染,恨不得置身其中。
一時間不經看癡了,秦昭陽定定的站在那裏,不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倘若自己是男兒身,是不是也可以像他們一樣,站在那個地方,做那樣威武雄壯的事情。
等所有的閱兵結束後,秦珂點了點頭,從看台上下來,來到了秦昭陽所在的帳篷,笑問道“昭陽覺得如何”
秦昭陽激動的有點不能自已“實在是太好了,相信等圍獵那日,皇上一定會很滿意的”
秦珂看著眼前那個臉色微微有些潮紅,歡快的蹦跳的妹妹,開心的笑了笑“走,大哥帶你去後山的射箭場玩”
秦珂帶著秦昭陽從帳篷後麵繞過去,三拐兩拐的走了兩步,遠遠的就看見兩個男子,各自牽了兩匹馬,立在左邊的那個便是適才一直明晃晃的在自己麵前的文天瑞。
文天瑞也看見了秦昭陽,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紹副將,臉微微的有些紅,不遠處的秦昭陽也突然覺得有些尷尬,父兄還真是,自己作為一個女兒家,父兄不知道避嫌,還時長找機會讓自己與文天瑞見麵,天下哪有這樣的女兒家。
秦昭陽跟在秦珂身後,秦珂將軍沒有一點這方麵的自覺,與平日裏一樣的姿態做派,對麵的兩個人行禮叫了聲將軍,秦珂也不冷不淡的嗯了一聲。
紹思遠副將是在邊城的時候就跟著秦珂,是看著秦昭陽長大的,其人性格要比秦珂跳脫一些,又因知道其中的一些緣故,衝秦昭陽挑了挑眉,就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秦珂,無奈,秦昭陽隻好伸手去拿文天瑞的那條。
翻身上馬,四人策馬一路來到了後山,三十幾個箭靶子直直的豎立在遠處,幾人停在那裏,秦珂看了文天瑞一眼“去將弓箭取來”
文天瑞趕緊拍馬去拿,秦珂扭過頭來,略帶微笑的對秦昭陽說“戰場上的武術沒有咱們平時裏比試的時候那麼花哨,真正的武術最重要的便是騎術與箭術”秦珂頓了頓“所謂弓馬嫻熟就是這個意思了,咱們大金國的文老將軍與燕國的慕容老將軍便是一身馬上功夫十分了得,並稱雙雄”
秦昭陽笑著點頭說道“是的,小時候總是聽父親這麼與你和二哥說,不過我是女孩子,父親已經破例教我騎馬了,這箭術我是真的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