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
昏睡去的毅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片黑暗,無法看到自己的身影,沒有聲音,甚至就連自己的心跳也沒有感應,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死寂。毅龍感到很迷茫,大聲的喊叫著,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聽不見,似乎整個世界隻有自己,自己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自己的思維。
唯一能做的,是驚恐,是慌張,是孤獨,隻有不停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搜尋,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忽然毅龍發現身前多了一個人,是個女人,很模糊,是誰?為什麼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到底是誰?那人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轉眼間,那個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人,顯得更為高大一些,那兩個身影互相對望一下,他們都笑著,似乎很甜蜜的笑著。毅龍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為什麼?在心裏拚命的大喊著,你們是誰?這裏是哪裏?你們是誰?
隻見那兩人的身影逐漸飄離,毅龍在後麵一直狂奔追趕著,口中大聲的呐喊著連自己也無法聽到的聲音,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兩人消失不見。
眼前唯一的希望消失不見,絕望開始蔓延,無力的跪倒在地,眼中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掉,不知為什麼,隻感覺自己內心很壓抑,似乎一直都是那麼的悲傷。
忽然一陣強烈的白光在毅龍的麵前一閃而過,一直沒有聲音的世界出現了唯一的聲音,那是汽笛聲,一陣穿過,震耳欲聾。
毅龍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卻發現,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剩下那無盡的黑暗。跪著的毅龍什麼也看不到,低著頭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或許是累了。
正當毅龍快要閉上眼睛睡去的時候,依稀發現眼前多了點什麼東西,睜眼一看,竟是出現了一具幹屍,一對眼睛隻剩下了兩個窟窿,嘴唇爛掉了,雪白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幹枯而黑乎乎的長發貼在太陽穴上,稀稀拉拉地掩蓋著深深凹陷下去的青灰色的麵頰。
毅龍一腳踢開眼前那恐怖不堪的東西,雙手撐著地麵不停的往後蹭,卻見那幹屍竟也慢慢的向他爬來,失去了眼睛後的兩個窟窿,竟直直的盯著毅龍,令人毛骨悚然。
毅龍發現自己後背似乎靠到了什麼,已經無法後退,內心的驚恐越加的嚴重,卻見那幹屍停住了追趕的腳步,毅龍鬆了口氣,鼓起勇氣抬眼望去的時候,卻發現幹屍前多了一個身影,他單手抓住幹屍的腦顱,一陣笑聲傳來,在這沒有聲音的世界裏顯得那麼的刺耳。那人慢慢的轉過頭來,雙眼中布滿了血絲,臉龐竟與毅龍有七分相似,他的笑容很邪惡,讓人聯想到九幽地獄。隻見他轉身向毅龍走來,手中依然抓著那具醜陋的屍體,在拖動時發出了骨頭碰撞的聲響,他將臉龐與毅龍靠得很近,近乎貼在了一起,毅龍似乎能感覺到他那沉重的呼吸,對生存的渴望讓毅龍爆發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呐喊著,即使除了那邪惡的笑聲,自己什麼也聽不到,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師兄?師兄?醒醒,你沒事吧?師兄?”
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武當弟子在毅龍的身邊輕聲的呼喚,用手推了推躺在床上不停掙紮的毅龍。隻見毅龍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見身旁的小道士,竟也被嚇了一跳,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靠在了牆邊。
那名小道士被毅龍嚇了一跳,開口說道
“師兄,你沒事吧?師傅吩咐我將早餐送過來,我剛剛來到聽到你不停的大喊著什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怕有什麼意外,便推醒了你。”說完便一直看著毅龍,生怕有什麼意外變數。
毅龍慢慢的從夢中的驚嚇緩轉過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原來一切隻是個夢。忽然發現自己全身竟已濕透,想必是被噩夢所驚嚇的冷汗直流。毅龍苦笑了一下,頗有自嘲的味道。毅龍望了望那稱自己為師兄的小道士,隻見他一臉擔心關切之色,內心感到十分感動。心裏想著,如果我真的是他師兄,那該多好。似乎是想在心裏讓自己信服一般,開口問道
“你叫我師兄,我真的是你的師兄嗎?”
小道士奇怪的看著毅龍,想了一會才開口回答
“師傅說你是我的師兄。”
毅龍聽見了這不倫不類的回答,心裏頓時感覺很奇怪,這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師傅說你是,這是怎麼回事?滿心期待著這聲稱自己師兄的小道士肯定的說是,卻得來這麼一個回答,心裏著實鬱悶的很。隻是點了點頭,敷衍了過去。
毅龍站起身來,緩步向門外走去,小道士見毅龍想離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