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空地在街上胡亂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喬蕭的咖啡店。店鋪開業的那,她和董鬱庭一起來坐過,還送了花籃,她記得裏麵裝修奢華,咖啡豆都是極品的,價格也令人望而卻步,所以董鬱庭當時還笑著,這家咖啡店必虧無疑。喬蕭毫不在乎,“就是一開著玩的,讓我有個地方時常過來坐坐,和你們聚會也不用常往酒吧跑了。”

陸餘在門口躊躇了一下,決定進去喝杯咖啡,如果喬蕭也在,她便和他聊聊。

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和一塊蛋糕就是六百多,陸餘心疼地刷了卡,順便問,“喬蕭在嗎?”

見她直呼老板的名字,就知道是認識的,店員便道,“在呢,vip房間裏。”

陸餘點點頭,“咖啡做好了先放在這裏吧,一會兒我自己過來端。”

“好的。”

陸餘拎包走向二樓,腳步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開業的時候喬蕭帶他們一幫人去的房間,應該就是他專屬的VIP了。陸餘很快就找到了位置,房門虛掩著,她正準備敲門,聽見裏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低沉磁性。

“陸餘是許家的後代。”

“什麼??”喬蕭震驚的聲音,“許家的後代?許貝那麼醜的女人,竟然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姐妹,這樣一個驚大八卦,二哥你竟然一直沒告訴我!”

“之所以我要等到寧紹奇的婚禮上再出手阻止他和陸餘,不僅僅是想讓陸餘吃點苦頭,更是想讓許家的人看見,許樨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上。”董鬱庭語氣平平,聽不出絲毫情緒,“他們應該已經調查清楚了,就在這幾,會去找她。”

“許家和董家瓜分大半個渝城,你娶了許家的人,兩家聯姻,渝城便徹底是你的下了。”喬蕭感歎道,“二哥,明年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你恐怕得上升到前十名了。”

陸餘已經聽不見他們在什麼了,耳朵裏嗡嗡作響,全是尖銳的聲音。

她用力掐著掌心,用力得將掌心都掐出了血,卻感覺不到一絲痛楚。

陸餘木然地轉身,想要遠離這尖銳的聲音,耳朵痛得厲害,痛得她伸手捂住,痛楚還是一波一波地襲擊著她,仿佛下一秒耳朵裏就要流出血來。

陸餘向前邁了一步,膝蓋卻軟得沒有一點力氣,雙腿一彎便向地板上跪去。好在,她及時抓住了樓梯的欄杆,勉強站穩了腳步。

緊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扶著樓梯一點一點吃力地挪下去。

一轉彎,和一個端著咖啡正要上樓的店員撞了正著,滾燙的咖啡朝著她的胸口灑了下去。

店員嚇得呆若木雞,看她臉色慘白如紙,眼睛通紅,以為她被燙得很厲害,連忙不知所措地道歉,“姐,對不起!我……我給您去拿燙傷膏!”

店員飛快地往吧台跑,拿了燙傷膏回來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陸餘的蹤影。

陸餘麵無表情地在街上走著,大衣上一灘顯眼的咖啡汙漬,狼狽不堪。她滿腦子都是董鬱庭剛才的話,全然看不見周圍異樣的目光,更沒有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他,她是許家的後代,許貝的姐妹,娶她是想利用她拉攏許家這層關係。

陸餘想笑,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此時是什麼感覺,隻是是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突然,一隻手臂生生攔住了她的腰,將她一下子扯進了懷抱裏。

雷崢是從車裏直接跑下來的,車子就這樣打開著門停在路邊,他氣喘籲籲地看著她,雙手攬著她的肩,“餘你怎麼了?”

最難堪的樣子就這樣暴露在了雷崢麵前,陸餘感覺一把刀子狠狠劃開了她已經被冷風吹得麻木的心,溫熱的鮮血流出來,流過凍僵的心髒,痛楚在一點點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