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掙紮著想要擺脫他,雷崢卻像是跟她杠上了似的死死摟著她,一手按著她的肩,一手將她的頭扣進自己的肩頭,“誰欺負你了?”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陸餘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她咬著唇,用力吸了吸鼻子,“我沒事,你放開我……”
她的話還沒完,就被雷崢攔腰抱起,轉身大步走去。
他的車停在路邊,後麵早就按響了一片喇叭,雷崢仿若未聞,將陸餘輕輕地放在座位上,這才車關上了車門,發動離開。
陸餘抱著雙腿蜷縮成一圈,將臉埋進膝蓋裏。雷崢從後視鏡裏看見她這個姿勢,見她肩膀微微顫抖,知道她在哭。
他很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也知道現在不能問,不能刺激她。直到車子停下,他才下車從車頭繞過去打開後座的車門,沉默地伸手去抱陸餘。
陸餘驚嚇地往後一縮,掙紮地踢開他的手,“走開!”
“你得將衣服換了,否則會感冒的。”雷崢看著她胸口一大片的痕跡,無奈地。
陸餘紅腫著眼睛,抿著嘴角沒話,雷崢耐心地站在她麵前,替她擋著灌進車內的冷風。
“帶你進去,我就走。你自己好好休息。”
聽了雷崢的話,陸餘這才緩緩地抬起頭,在他關切溫暖的目光中,她點了下頭,慢慢地下車。
陸餘下了車才看見雷崢帶她來的是他們大學時在外麵住的公寓。房產的名字是寫的她的,後來為了給陸彎彎治病,陸餘不得不賣掉了它,看著雷崢掏出鑰匙開門,陸餘盯著他的背影,不知道這房子為什麼又回到了他手鄭
在車裏已經哭夠了,仿佛將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這些日子以來壓抑許久的情緒都隨之釋放,坐在沙發上,捧著冒熱氣的水杯,陸餘的心情反而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
“我現在住在這裏。”雷崢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這房子我已經買回來了,還是寫的你的名字。”
陸餘低著頭,看見手中的水杯在微微晃動,水麵蕩漾起一層漣漪。
“你先去洗澡吧,附近有便利店,我去給你買睡衣和洗漱用品。”
“雷崢!”陸餘抬起頭,叫住了往門口走的雷崢。
雷崢回頭,對上陸餘平靜卻幽深的目光。
“謝謝你。”
完,她放下水杯,起身朝樓上走去。
在這個公寓裏麵,陸餘閉著眼睛也能找到臥室的位置。
有兩間房間,浴室在主臥裏,以前她和雷崢住這裏的時候,客房常年空著,放一些雜物,她邀請過付樂過來住,付樂拒絕堅決不吃她這口狗糧。
陸餘將水溫調得很高,滾燙的水花落在皮膚上,砸下一片一片的微紅,針紮一樣的痛感仿佛可以減輕她心頭的痛苦。
洗到一半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敲響了,“我把衣服放在門口。”
陸餘應了一聲,洗完澡換好衣服出去,發現雷崢已經走了。
手機上有一條他發來的短信,今晚要回雷家看他爸媽,不回來了。讓她在這裏好好休息,冰箱裏有食物,他給她叫了外賣。
陸餘握著手機,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今晚不想回家。
吃了飯,陸餘便早早地爬上床,想要好好睡一覺,或許明起來,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不想去想董鬱庭的那些話,可一閉上眼睛,他的聲音便自動跑了出來,在她腦海裏不停地重複——之所以我要等到寧紹奇的婚禮上再出手阻止他和陸餘,不僅僅是想讓陸餘吃點苦頭,更是想讓許家的人看見,許樨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們應該已經調查清楚了,就在這幾,會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