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陸靖南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柔情,“我知道你過得很幸福,你媽媽在之靈會很開心的,我……也很開心。”
完,他掛羚話,轉身朝著那兩個獄警走去,伸出手,示意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
看著他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走進那扇鐵門,陸餘心裏明白,他是徹底絕望,徹底放棄了。
眼睛裏湧起一陣酸澀,陸餘心裏難受極了,過去種種如同雲煙,在她眼前飄過,曾經執著的恨,現在一個死了,另一個坐牢了,而陸仙仙也是同樣的下場。她突然就有些迷茫了,想起曾經恨得入骨的幾個人,現在也算大仇得報,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手背上覆上一陣溫暖,她抬頭,對上他溫和關切的眼眸。
“走吧。”他牽起她的手。
陸餘露出笑容,和他手牽著手,走出了監獄,沉重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
外麵是陽光明媚,將那個灰暗的世界隔絕在門內。陸餘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裏突然釋懷了。
她不知道陸靖南究竟有沒有愛過楊君和白楓,還是自始至終心裏都隻有她母親一個人,但他會因為白楓和楊君的死而放棄生存的念頭,心裏應該還是有她們的吧。希望她們三個冉了另一個世界能夠忘記這段可笑的糾纏的感情,做簡單的人,再也不要像這輩子一樣活得這麼辛苦了。
陸餘挽住董鬱庭的手臂,微笑地,“今不想上班,我們去約會吧。”
董鬱庭看著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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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南殺人坐牢的新聞瞬間轟動了渝城,甚至連國外也到處都是這個事件的報道。
許貝經過公司門口的報刊亭,無意瞥見了封麵上的人,頓住了腳步。
待她看清了上麵的文字,瞬間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老板,我買一份這個報紙。”她用熟練的韓語道,一邊掏錢。
翻著報紙一邊看一邊往公司慢慢地走,越看她越是心驚。
白楓上門毆打搶了她老公的楊君,楊君五十歲竟然懷孕了,兩人發生爭執,楊君受傷,送進醫院當即便被宣布孩子沒了。大人大流血,搶救了一一夜,最後也沒能挺過危險期,死在了特護病房裏。
而白楓,在醫生宣布孩子沒有聊那一,便被憤怒的陸靖南失手推下了樓梯,摔死了。
有醫院的監控為證,陸靖南坐了牢,不出意外,最差也是一個無期。
許貝神情複雜地合上報紙,不知道陸餘聽到這個消息是怎樣的心情?
她歎息一聲,走進公司,剛邁進去一步,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許貝!”
許貝轉過頭,看見來人,當即便沉了臉色,轉身大步朝公司裏走去。
寧紹奇見她如臨大敵一般躲著自己,臉色也不好看,上前幾步便從後麵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後一扯。
“你躲我?”
許貝用力掰他的手指,他卻將她的手腕捏得緊緊的,她氣極,一腳朝著他的腿上踹去。
寧紹奇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細長的高跟鞋,半眯著眼打量著眼前氣急敗壞的女人。變好看一點了便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甚至還打扮起來了,以前她哪會穿這種高跟鞋?現在是迫不及待花枝招展想認識新的男人了。
一想到這裏,寧紹奇便危險地眯了眯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擔心被你的新歡知道你是離過婚的,所以急著跟我這個前夫劃清界限?”
許貝瞪著他,氣的話都不出來,寧紹奇卻當她是被自己中了,心裏更是怒火熊熊燃燒。
他上前一步,睥睨著她,嘴角帶著冷笑,“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該不會在和我離婚前就攪上了吧?難怪突然急著和我離婚。”
他越越不可理喻,許貝咬著牙,冷冷地回答,“管你什麼事,我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就算我跟同時跟十個男人談戀愛,那也是我的事!”
她知道他嘴裏的人是蘇蘇,心裏覺得好笑。一大早的他跑來這裏,難道就是來質問她和蘇蘇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嗎?什麼時候他這麼關心她的事了?
許貝捋了捋耳邊的頭發,衝保衛科喊道,“保安!”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就朝著她跑來。
“哎呀,不好意思啊寧少,我堵車了。”慕青一跑過來就抱歉地和寧紹奇握手,寧紹奇收斂起眼中的怒意,露出笑容,“沒關係,我很願意等大美女。”
慕青被他逗笑,許貝的眼中卻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他果然還是老樣子,對所有的美女都很殷勤,**,油嘴滑舌,自己當初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受傷是自己活該。
“這是我的合夥人,許貝。”慕青將她拉過來,笑嘻嘻地介紹給寧紹奇,“上次喝酒的時候我好像介紹過了?今算正式認識吧。”
許貝掙脫她的手臂,拒絕和寧紹奇握手,神情淡淡,“我先上去了,約了個客戶談生意。”
完,她朝著電梯頭也不回地做了。
慕青在她背後做了一個鬼臉,不好意思地對寧紹奇,“你別介意啊,許貝就是這種性格,我一開始也覺得她這種性格的人不適合做生意,但接觸之後就發現她非常有經商頭腦,而且,許貝人很好的,平時也沒這麼大火氣,可能今心情不太好。”
她喋喋不休地跟寧紹奇解釋了一通,寧紹奇微笑地聽著,聽著別人和他解釋,他的前妻是什麼樣的人。
她是這種性格?他不見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許貝曾經脾氣有多好,多麼溫柔體貼,甚至有些懦弱。永遠不會和他吵架,甚至大聲話,他不回家睡,她忍得,他帶著其他女人出現在她麵前,她也忍得。他一度好奇她的忍耐底線到底在哪裏,究竟要怎樣才會生氣,還是這個人生就不會生氣?他忍不住越來越過分地試探她,她越是對他無怨無悔的好,他就越是莫名其妙感到煩躁,想要激怒她,和她吵架。
可是原來這個人生氣的時候,就是放手的時候,她毫無預兆地提出離婚,讓他猝不及防地摔一個跟頭。
寧紹奇目光一冷,手指不禁攥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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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貝走進辦公室,一連喝了好幾杯水,才將心頭的怒火澆滅。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為了這麼一個人生氣不值得,一定不能生氣。
終於平緩了情緒,她坐在辦公桌前,有些苦惱地轉動著手中的鋼筆。
寧紹奇是慕青約來的?看樣子是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了?自己躲到國外來,就是想遠離他開始新的生活,沒想到跑這麼遠,還是跟他又糾纏上了。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大不了請一個大長假,等和寧紹奇的合作結束之後,她再回公司上班。
許貝打開電腦,想將手上的工作處理完,然後整理好交給慕青,告訴她自己做出的休假決定。
手機突然響了,看見是蘇蘇的名字,她一愣,隨即笑著接起,“蘇蘇!”
“許貝,今晚有時間嗎?”
“有啊,怎麼了。”
“請你吃飯啊。”電話那頭的人溫柔地,“好久沒見了,我還約了兩個朋友,你認識的,是我的發強和剛,一起敘敘舊怎麼樣。”
許貝一愣,因為在自己過去的生涯裏,不介意自己外表的男生很少,而強和剛就是其中的兩個餓,所以她印象深刻。以前跟蘇蘇去他家玩的時候,和他倆有過幾麵之緣,一起玩過大富翁,唱過歌,吃過飯,他倆是挺不錯的人。
當即答應,“好啊,他們也在韓國嗎?”
“他們在加拿大工作,最近過來玩。”
約定好時間和地點,許貝剛要掛電話,辦公室的門便被無預警地推開了。
因為剛才秘書進來送過資料,所以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外的,此刻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聽到“咚”的一聲,許貝心緊了一下,隨即不露聲色地對電話那頭的人,“我有點事,先掛了,晚上見。”
掛羚話,許貝站起身,盯著一步步朝她走來的寧紹奇,手指不由自主有些緊張地攥緊手機。
“業務上的事請你找慕青,我這裏很忙,請你出去。”
寧紹奇走到她麵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微微俯身一眨不眨地瞧著她的臉。
他離得很近,目光像是一塊磁鐵將她定住,她想要離開,雙腳卻跟灌了鉛似的移不動分毫,隻能在他沉默的視線裏,呼吸不受控製的變得急促。
“我了,請你出去——”
她的話還沒完,寧紹奇便笑了一下,打斷了她,“你的確挺忙的,忙著跟哪個男人在商量晚上見呢?有沒有訂好酒店?要不我幫你訂?你喜歡哪種主題的,情趣型,還是快捷型——”
許貝被他難堪的話激怒了,厲聲打斷了他,“夠了寧紹奇,你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嗎?就像一個吃醋的妒婦!”
寧紹奇臉上的笑容僵住,隨即像是聽到一個好笑的事情一樣,睨了她一眼,滿臉嘲諷,“許貝,我有沒有聽錯,你在我吃你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