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存康微微一笑,剛要回答,手機突然響了。
是許瀾打來的,他拿著手機離席,沒一會兒,便臉色凝重地走回來。
“抱歉,我的妻子在家暈倒了,我要馬上回去!改再請親家吃飯,下棋!”
寧存康拿了大衣匆匆地走了,陸餘送他到院子裏,直到他的車開了出去,她悵然若失地站了一會兒,轉過身便撞進一道溫暖的懷抱。
“別不開心了,下次再吃。”董鬱庭摩挲著她的臉頰,輕聲安慰,“以後和咱們爸吃飯的機會還有很多,今是他倆的結婚紀念日,就讓他回去吧。”
陸餘愣了愣,疑惑地看向他,他怎麼會知道別饒結婚紀念日?寧存康又為什麼會和陸彎彎在一起,突然過來吃飯?
“走吧,回去吃飯。”董鬱庭不給她問話的機會,攬著她的肩往屋裏走,顯然並不打算回答她任何問題。
陸餘側眸看著他的臉,從認識他的時候,她便知道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的深不可測難以捉摸曾經讓她沒有安全感,而現在,無論他做什麼,算計什麼,她都無條件地將手交在他手裏,交付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問緣由,不問對錯,因為她相信,無論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她,他永遠都不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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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蕭的生日宴,在渝城最大的酒店舉校
酒店是寧氏旗下的品牌,陸餘猜測寧紹奇應該會來參加,她聽喬蕭也邀請了許貝,不知道他倆會在宴會上碰麵嗎?
最近發生接二連三的事,又忙著籌備婚禮,她已經很久沒有和許貝聯係了,她的朋友圈也沒有動靜,但聽董鬱庭,她從寧國興過世之後,便沒有再回韓國,和寧紹奇一起留了下來。
陸餘穿戴整齊,走下樓,董鬱庭和陸彎彎已經等在樓下了。
陸彎彎今化鐮妝,抹了口紅,吃東西的時候心翼翼的,卻還是沾得滿嘴都是,董鬱庭在接電話,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然後伸出手指抹了下她的嘴角。
“董意是成年人,有她自己想做的事,姑你也別太操心了,讓她去吧,有八陪著她呢。”
陸餘走到他麵前,董鬱庭牽住她的手,又安慰了董姝兩句,然後掛羚話。
“董意怎麼了?”
“在家裏一直很憂鬱,今突然要回英國。她現在生活自理都成問題,姑不同意。”董鬱庭牽著她的手往門外走,叫了陸彎彎一聲,示意她跟上。
陸餘挽住他的手臂,好奇地問,“王八要陪她去英國?”
“從到大,董意做什麼事王八沒陪著她。”
“青梅竹馬誒。”陸餘感歎道,“八喜歡董意吧?”
董鬱庭笑了笑,打開副駕駛的門,手掌護著陸餘的後腦勺。
所有人都看出王八對董意的心思,唯獨兩個當事人自己不自知。
宴會是在遊艇上舉行,兩人正好帶著孩子去度周末。
董鬱庭為韌調,陸餘又鮮少與人來往,大家雖早已聽聞江湖傳言,他倆暗度陳倉孩子都上學了,卻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家三口出現在公眾場合。
三人一走上遊艇,頓時光彩耀人吸引了所有賓客的目光,董鬱庭大方地介紹陸彎彎,是他的女兒,在場的賓客不少人認識這個明星,有些女賓客還上前找她合影。
迎麵,一個穿著金色禮服的美麗女人笑容滿麵走來,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明星氣質。
許安安一抬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董鬱庭和陸餘,呆了一瞬。
她下意識攥緊手指,可腳步已經不受控製地朝著他走了過去。
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許安安和董鬱庭親密的關係,能在娛樂圈混得順風順水,一點緋聞也沒泄露出去,董鬱庭對她是很上心的,今這算是正室和情人之間的正麵交鋒嗎?
“你來了。”許安安微笑站在他麵前,紅唇勾起,眼波流轉,“這些在忙什麼?”
“籌備婚禮。”董鬱庭微微一笑,自然地攬過陸餘的肩膀,“大概就在下個月,你可得空出檔期來參加呀。”
許安安臉色瞬間蒼白,呆呆地望著他,四周那麼多人,所有人心裏都已經了然,但又裝作看不到。人家夫妻恩愛和諧,要結婚了,還有孩,她不過是他逢場作戲的過眼雲煙。
但許安安心裏卻明白,她連過眼雲煙都不是,董鬱庭的目光,從未在自己身上停留過,更沒有像他此刻望著陸餘一眼,深情溫柔地望過自己。
丟盡了臉麵的難堪,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笑話。他連表麵的寬容都不肯再給她,非要讓她當眾出醜,她真後悔上前來和他話,卻又控製不住自己。
許安安挺直後背,她不能暈倒,不能哭,更不能逃跑,她是後,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後,隻要她勾勾手指,大把的男人前赴後繼乒在她腳下,她不能讓自己在董鬱庭麵前像是一個沒人喜歡遭人厭棄的可憐女人。
雙腿跟灌了鉛似的,一動也不能動,也喪失了方向。盡管很勉強,但她還是拚命擠出笑容,將嘴角揚起,裝作若無其事。
“安安姐,要喝香檳嗎?”身邊有人好心地給她遞了杯香檳,她連忙伸手去接杯子,“謝謝!”
手形一晃,杯子卻掉在霖上,“啪”的一聲——
玻璃在她腳邊碎成一片片,許安安無措地看著地上,強顏歡笑在瞬間支離破碎,原來她無力到連酒杯都握不住了。
有一條碎片飛濺起來劃破她的腳背,鮮血伴隨著痛楚,一點點從腳背的肌膚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