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存康跟著蘭夕過去了。許秋平也跟了過去,董鬱庭陪陸餘拿了檢查報告,然後也走向電梯,準備回家。
“外公和外婆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陸餘看向電梯反光壁裏的董鬱庭,忍不住,“一定是許瀾回去告狀了吧。”
“她知道你爸很尊重他們夫婦二人,一向比較聽他倆的話。不僅是因為他們是許樨的父母,更是因為時候你外公救過他一命。”董鬱庭淡笑道,“她以為將二老搬出來就能服你爸回心轉意,可是心從來都不在她身上,何來的回心轉意?她這殺手鐧亮錯了時候,將你外公外婆牽扯進來,隻會讓她身邊最後的支持者都失去。”
陸餘對他的話聽得一知半解,來不及多問,電梯門打開了攖。
她一眼就看見了門外角落裏的蘭夕和寧存康,她迫不及待要和他講道理,連找個地方坐下來都等不及。
門口是離開的必經通道,陸餘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董鬱庭的腳步走了過去。
“當初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對阿瀾,不會辜負她,現在你卻害得她跑回家來哭!你疼餘我沒話,餘是我外孫女,我也疼她,但這不是你冷落阿瀾的借口!你是因為看餘和樨長得像,睹她思人吧!樨都死了這麼多年,你還忘不了她,你這樣對阿瀾公平嗎?阿瀾為你生兒育女,這麼多年陪在你身邊無怨無悔付出,你的心就是鐵打的,當真這麼無情,幾十年了還不能喜歡她?”蘭夕得激動,沒有注意到身後走近的二人。
“我和許瀾之間的事和餘無關,和樨更沒有關係,媽,是許瀾她——”償
“阿瀾怎麼了?阿瀾還能對不起你?阿瀾對你怎麼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就連當年你和樨出.軌,她也原諒了你們,沒過一句怨恨的話!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看不下去樨的所作所為,可她卻一直求我不要生樨的氣!這麼好的女人,你還想她怎麼樣?”
蘭夕到激動處,身體發抖,許秋平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動怒,她的話咄咄逼人,令寧存康臉色不太好看,許秋平安慰,“兩夫妻在一起久了哪有不吵架冷戰的,沒什麼大不了,回去兩人好好溝通。你媽性子急,你別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完,他便想拉著蘭夕離開,有些後悔放任她過來。
蘭夕剛想甩開他的手,一道冷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據我所知,當年我爸是和我媽先在一起的,他們談了很多年戀愛,一直都是互相喜歡。”
蘭夕詫異地回頭,陸餘走到她麵前,抿了抿嘴角,表情淡淡,“具體他們為什麼分手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倆的心裏始終都英並且隻有對方。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卻縱容瀾姨和他結婚。既然瀾姨當年都不怪我媽,還勸你們原諒她,那我不明白現在叫你們過來責怪我爸,是為了什麼。”
她聽到蘭夕的這番話,心裏躥起一股莫名的火苗,控製不住想要為自己母親爭辯幾句。她現在也是一個母親,但無論陸彎彎做任何事,她都不會放棄她,將她趕出家門。許樨會落到自殺的地步,難道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沒有一點責任嗎?她隻為許瀾爭一個公平,那許樨應有的公平,又該找誰要?
董鬱庭攬住她的肩,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而後抱歉地衝蘭夕一笑,“我先帶餘回去了,她剛受零傷,又是孕婦,所以情緒不好,您別跟她計較。”
蘭夕還沒從陸餘的話裏反應過來,許秋平上前一步急急問道,“怎麼受傷了?嚴重嗎?”
董鬱庭輕輕搖了下頭,似乎不想多,“抱歉,我們先走了。”
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董鬱庭打開車門,心翼翼地護著陸餘上車,低聲哄了她幾句,她臉上的神情總算有了好轉。許秋平剛要收回視線,就聽見身後的人開口道,“爸,媽,我也有事先走了。”
寧存康頭一次,沒有等到他們的允許,轉身朝著停車位走去。
許秋平怔怔地看著他開車離開,車子駛出好遠的距離,身邊的蘭夕才緩過神,不可置信地,“存康這是幹什麼?餘又是幹什麼?難道他們覺得還是我的錯不成?”
許秋平看著她,欲言又止,最終也隻是無奈地拍拍她的手背,無言地拉著喋喋不休的蘭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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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存康開車回家,許瀾果然不在。
許瀾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興趣愛好,整日都喜歡呆在家裏,將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精心裝扮,烤烤蛋糕,看看電視。她是個脾氣和性格都很好的女人,兩人結婚這麼多年,甚至都沒吵過架。
看著眼前被砸得麵目全非的房間,寧存康心情複雜,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從未真正認識和了解過許瀾,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寧存康歎口氣,上樓去到臥室,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他想自己暫時需要和許瀾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找了半,沒找到前段時間陸餘送他的手表,不知道被許瀾收到哪去了,寧存康在家裏翻了個遍,想起樓上還有間雜物房,平時都是房門緊鎖,許瀾裏麵放的是一些雜物,很亂,他也不甚在意,從未進去過。從香港的家裏到搬來渝城,她都要將家裏的房間弄一間出來做雜物房。
寧存康看著上鎖的房門,有些頭疼,又不想找許瀾,最後打羚話給開鎖公司。他平時工作忙,在家的時間不多,現在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家一點都不了解,茶杯放在什麼位置,襯衫放在哪一格,全都是許瀾一手打點,他甚至,連家裏房間的鑰匙都沒櫻
很快,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兩三下便將那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