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鬱庭不予置否,“既然要離婚,知道是早晚的事。我已經跟醫生谘詢過了,你外公現在的身體,這點打擊還是承受得起的。我叫他過來,家裏人多,七嘴八舌的總能些話安慰到他,而他現在回去看到許瀾和你外婆那模樣,恐怕受的刺激會更大吧?另外,許瀾肯實話嗎?”
陸餘不做聲,他得有道理,但她心裏還是很不安,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決定替母親討回公道是否做錯了?人都沒了,還要什麼法?鬧到許家和寧家都雞飛狗跳……
董鬱庭看出了她的心思,攬緊了她的肩膀。
陸餘深呼吸一口氣,衝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他償。
她不可以再優柔寡斷,不可以再同情鱷魚,有些事可以不計較,但有些事,分毫必爭。
董清源沒給董鬱庭好臉色看。
酒醒之後,從蔣筱嘴裏知道自己昨晚了些什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那混子算計了。
竟然連自己的親爸都坑,這個賣爹求榮的東西攖!
“到我書房來。”飯吃到一半,董清源終於忍不住推開麵前吃了一半的米飯,板著臉轉身朝樓上走去。
董鬱庭麵色如常,將陸彎彎碗中的山藥夾走,夾進陸餘碗中,“孩子要多吃雞肉補充蛋白質。”
陸彎彎翻了個白眼,恨恨地咬了一口雞腿。誰不知道是因為她媽喜歡吃山藥,他恨不得將一整盤山藥都護在她媽麵前讓她一個人吃,自己夾一片都不行!
董鬱庭跟在董清源身後,慢吞吞地走進書房,門還沒合上,一個硯台朝著他的腦袋砸來。
董鬱庭早有準備地躲開,臉色都沒變一下,笑吟吟地走過去,“爸,生氣對身體不好啊。”
“你可不就是想將我氣死?我要真氣死了你才開心吧!”董清源胸膛直起伏,臉色鐵青,瞪著董鬱庭,“人家好好的一個家,都被你給拆散了,你不覺得自己很缺德?”
董鬱庭收斂了笑容,目光淺淡,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他看向董清源,一本正經地問,“和害死自己心愛女饒人在一起,算是家?”
“人都沒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至少她對她丈夫是一心一意,夫妻倆恩愛幸福,別饒家事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被害死的是我老婆的媽媽,怎麼就不計較了?”董鬱庭抿了抿嘴角,“那也不是別人家,那是我老婆的爸爸。他有權利知道真相。”
董清源被他理直氣壯的態度氣得差點暈厥,一掌拍在桌上,怒吼,“你以為我就沒有正義感嗎?我沒有為那許家女兒打抱不平嗎?可你知道那許瀾是個什麼人嗎?她就是一個瘋子!有些事你不知道——”
董清源話還沒完,便被敲門聲打斷,陸餘遲疑的聲音響起,“爸,我外公來了,還迎…許安安。樓下現在很混亂,不能沒有您主持大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