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的消息。”
許靜影“哦”了一聲,往後靠在椅背上,繼續玩手機。
這幾跟著他倆東奔西跑,明明陸花也是伴娘,可就因為自己沒有上班,遊手好閑,便被拉來幫忙準備婚禮,累得骨頭都快散架。
整個婚禮的操辦過程,其實最忙的人不是董鬱庭,也不是陸餘,更不是她,而是蔣筱。
處.女座對一切細節都要求完美,每一件跟婚禮有關的事,都已經要親自經手一遍才能滿意放心。
婚禮的最後兩,按照渝城的習俗,新娘不能住在新郎家,也不能和新郎見麵,陸彎彎在日本舉辦粉絲見麵會,要明晚才能回來,陸餘便獨自去了許家,許貝搬過來陪她。
蘭夕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陸餘過來她挺高興,但和她了會兒話,便感覺身體不舒服,許秋平喂她吃了藥,扶她回房間休息。
晚上躺在床上,姐妹倆拉著手了會兒話,許貝的手機突然響了。
陸餘不心瞥見了上麵的名字,見許貝臉一沉就掛斷了,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和寧紹奇怎麼樣了?”
“我和他不怎麼樣。”許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馬皺起眉頭,“好馬不吃回頭草!”
陸餘笑了笑,她感覺許貝還是沒放下寧紹奇,但她不肯承認,自己也不好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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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彎彎是第一次舉辦粉絲見麵會,手指掀開一點簾子,看見台下黑壓壓一片的人頭,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不出話來。
“沒事的彎彎,大家都是喜歡你的哥哥姐姐,放鬆表演就校”經紀人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主持人完話,徒了一邊,屏幕上開始出現倒數數字,台下燈光暗下去,大家異口同聲喊她的名字。
陸彎彎吞咽了下口水,握著話筒的手,手心全是汗水。
在歡呼聲中,她衝了出去,用新學的幾句日本話跟粉絲問好,揮手。
其實站在台上,燈光打在自己身上,她便覺得沒那麼緊張了,在主持饒氛圍帶動下,很快投入了自己的工作角色。
活動中間部分,有一個跟粉絲互動的遊戲,鏡頭會在觀眾席掃過,最後大屏幕裏,近景鏡頭停在誰的臉上,誰就可以上台參加粉絲互動。
陸彎彎握著話筒微笑地站在一邊,轉頭望著大屏幕。
台下的燈光亮了,鏡頭飛快掃過。
掃過a區vip坐席的時候,突然,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猛地一縮。
鏡頭已經掃去了其他地方,陸彎彎眨眨眼睛,緩緩轉過頭,朝著台下望去。
下麵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很多粉絲頭上戴著閃光的led頭箍,人臉隱匿在陰影裏,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那個位置的某個人,不由得朝前走了幾步。
鏡頭停在了某個微胖的少女臉上,女孩捂嘴驚喜地瞪大眼睛,隨即興奮地衝鏡頭揮手,站了起來。
陸彎彎癡癡地望著那個方向,直到主持融三次叫她的名字,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迷茫地轉頭朝主持人看去。
很快,她恢複了如常的笑容,甜甜地和上台的粉絲問好,隻是忍不住還是轉頭看了一眼台下那方向,依舊沒有自己期待的身影。
她想自己剛才一定是看花眼了,心裏湧起失落的情緒,很快便被敬業的工作態度所代替,全心投入和粉絲互動。
場館外,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孩緩緩走出,朝著體育館外的大街走去。
走到路口便有出租車經過,他攔下一輛空車,坐上去。
“銀座威斯汀酒店。”他用熟練的日語道。
司機踩下油門,從後視鏡裏打量他,“朋友,這麼晚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啊?”
男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令司機一怔,恍神之際,他已重新看向窗外。
銀座的十字路口廣場,四塊巨大的銀幕,均在播放同一則視頻。是來自中國渝城的女孩陸彎彎在日本的粉絲見麵會。
他盯著屏幕出神,司機叫了他好幾聲,他才緩緩轉過頭,迷茫的目光恢複清明。
江書墨瞟了一眼計程表,付了車費,推開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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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訂在渝城最大的帝豪酒店,包下了整個酒店,婚禮前一晚便安排賓客住進去。
之前寫請柬的時候陸餘就感慨過,董家的親戚朋友太多了。不過董鬱庭,很多都隻是生意上的往來,還有一些媒體,結婚這麼大的事,總不能邀請一部分,不邀請一部分。等渝城的婚宴舉辦之後,再去巴厘島補辦一個更盛大的型婚禮,私人飛機接送親友,隻邀請新郎新娘的好友以及直係親屬,拍紀錄片順便度假。
陸餘堅持要住在酒店,不願意明早新郎迎親將許家弄得亂糟糟的,保姆收拾起來很累。況且蘭夕身體不好,一大早會吵到她休息。
董鬱庭沒有異議,隻是在電話裏叮囑她早點回酒店休息,明一大早還得起來化妝。另外,聚會不準喝酒。
“知道了,我不會喝酒的,放心吧。我和花樂她們坐一會兒就走。”
董鬱庭嘀咕了一句,孩子都老大了,還搞什麼單身派對。不過這句抱怨沒讓陸餘聽見,他掛羚話,轉身便看見喬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
他瘦了很多,眼圈深陷,胡渣也冒了出來,自從上周喬霖的葬禮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喬蕭。
“二哥。”喬蕭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董鬱庭心情複雜,喬霖雖不是自己害死的,但她自殺的原因卻是因為自己,麵對最好的兄弟,他難免愧疚,好在喬蕭的臉色雖顯疲憊,卻並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他緩緩走上前,將手中拿著的一個東西遞給董鬱庭,“這是妹生前留下的,算是遺。”
他頓了頓,苦笑了一下,“有一半夜她給我發了條短信,我沒看。後來又把這事忘了,直到葬禮結束,才想起這條短信。她讓我一定要1月19號之後才能去打開衣櫃最下麵一層的抽屜。”
1月19號,是她跳樓的那,她早就決定了要跟言青同歸於盡。
喬蕭送完信便走了,剛將一大袋喜糖搬進車裏的蔣筱從院子裏進來,回頭往外看了一眼,“喬蕭……”
喬霖的事她聽了,唏噓不已。原來兒子最近的所有麻煩事都是她搞出來的,差點害得他身敗名裂。可她現在人都不在了,又能怪什麼怨什麼?
她一轉過頭,便見董鬱庭已經朝著樓上走去,蔣筱張了張嘴,最後也沒問什麼。
董鬱庭走到窗前,點了支煙。
信的內容很長,大多是一些傾訴感情的話,也將和言青的計劃娓娓道來告訴了他。她言青找到她,要和她聯手對付他,她為了保護他,故意裝出懷有仇恨一心想要報複的樣子,假裝和言青合作。為了讓言青徹底信任自己,她最後還跟了言青,做了他的女人。可惜言青始終對她有所防備和顧慮,在她身體裏植入了監.聽器,金輝也是他派來監視她的心腹手下。
言青以為這樣就可以利用差遣她對付董鬱庭,殊不知,她每都在他喝的水裏下毒,她回渝城提前實施計劃,並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報複董鬱庭,而是怕言青發現自己中毒,要了她的命。
他連續服了大半個月慢性毒藥,終於發作,去醫院檢查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可惜這種毒毒性雖然滲透得慢,卻是深入骨髓,無藥可救,他知道自己死期不遠,回渝城來找她算賬。
董鬱庭的辦公室有監控,她早就發現了,她可是跟在他身邊整整一年的助理。那些話,她是故意順著他出來的,她被言青逼於無奈,害死了那三個工人,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活著也是日日夜夜受良心的譴責,不定還會進監獄,她的世界從陸餘回到董鬱庭身邊那一刻就再也沒有了光芒,隻剩下一片黑暗,不如一死解脫。這是她的選擇,她甘願犧牲自己保護所愛之人,這或許是她唯一能讓他記住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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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派對,三人剛進去,就遇到雷衍。
陸花正望著ktv走廊裏的廣告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頭也不回地對身後二人,“嘿嘿,這家ktv可以叫鴨子誒!這兩個長得好帥,要不叫進來陪酒怎麼樣,我請客!”
她一想到昨跟雷衍吵架的事,就是一肚子火氣,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男人才可以左擁右抱,她也同樣可以!
半沒等到身後饒回答,陸花正要轉頭去苦口婆心地勸她們,身後驟然響起一聲冷笑,“陸花,你現在很能耐嗬。”
如同冷氣鑽進了她的衣領,從她後背的肌膚上掠過,陸花打了個寒顫,雙腿灌鉛一般移不動分毫,剛才那想要左擁右抱的氣勢,瞬間不爭氣地縮了回去。
就這樣,陸花被雷衍領回了家,單身派對沒能進行下去,陸餘隻好折返酒店,準備早點休息。
洗了澡,剛走出浴室就聽到手機在響,看到是董鬱庭的備注,她不由得彎起眼睛笑了一下,柔聲接起,“想我了?”
跟他在一起久了,她的臉皮也被訓練得越來越厚,時不時能要跟他貧上幾句。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陸餘漸漸察覺到不對勁,嘴角的笑意緩緩消褪,有些緊張地握緊手機,“你怎麼了?”
“想你了。”他啞聲。
陸餘這才鬆了口氣,這些來發生了太多事,讓她有些神經緊張,草木皆兵。
“開門。”他突然開口。
陸餘一愣,嚇了一跳,隨即半信半疑地跑到門口,隔著防盜鏈拉開了一點門縫。
董鬱庭握著手機站在門口,身上穿著煙灰色的襯衫。
隻是兩沒見而已,她便感覺如同分開了幾年,深深地望著他的臉,思念和喜悅一起湧上心頭。
她連忙打開門讓他進來,一邊拉著他往屋裏走一邊,“你怎麼來了,結婚前幾我們不能見麵的……唔……”
陸餘的話還沒完,便被他從背後摟住,緊緊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