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的化著妝,麵前是一麵明晃晃的鏡子,她在臉上細細的描畫著,描了描眉,點零唇彩,上了上眼影,而爾想了想又通通洗幹淨,這些都不是雷衍喜歡的,他一直喜歡幹淨的女孩。
看著鏡子裏的女人慢慢的套上護士服,挽好頭發,戴上護士帽,扣上口罩……
真好看!
多像一個漂亮的護士啊,如月,你雷衍他會喜歡這樣子的你麼?
心裏有個聲音,他會,他愛的一直是你。
她笑了!
她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完美過,而她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經曆過太多的曲折和苦難後,她已經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權勢,她所有的向往隻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著,與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
而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是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
她是一個有耐性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有那一的。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後像鳥一樣的自由去飛翔,和自己愛的男人雙宿雙飛,為了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風險。
弄好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斷跳秒的時間,眼裏閃過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澀,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緊,掃過鏡子裏那個高挑的漂亮護士,咧著嘴輕輕一笑。
“馬如月,加油!”
醫院的走廊總是很長很長,入夜時分,當鞋跟在地麵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時,聽上去讓人覺得詭異得發毛……
她知道,那間首長專用的豪華高幹病房,一直都戒備森嚴,從樓道開始就有荷槍實彈的特種兵把守。
不過,她有辦法見到他。
馬如月是聰明的,憑著胸前的工作牌和那身像模像樣的護士裝扮,她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間高幹病房。
“站住,幹什麼的!”
一看到她出現,門口兩名警衛就警覺的低喝。
“你好同誌,我是醫院的值班護士,來給首長測體溫,上麵交待了,每隔三個時要測一次。”輕咳了一聲,馬如月撫了撫著自己身上的護士服,表情很淡定,目光坦然地望著警衛。
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扮啥像啥那是必須。
瞟了他一眼,警衛頓了兩秒,“稍等。”
然後,轉身跑兩步,有節奏的輕叩房門――
“報告!”
“什麼事?”一聲冷冽刺骨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帶著刻意壓低後的沉重威壓。
一聞此聲,
馬如月心裏沒由來的輕顫,這聲裏磁性和性感,還有那可怕的淩厲,一直是那麼的讓她迷戀。
心中思緒不停翻滾,她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報告首長,護士來測體溫!”
感受到首長的怒意後,警衛員還是得盡責的稟報,同時也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這家夥是個懂事兒的,首長刻意壓低的聲音傳遞給他一個訊息,肯定是嫂子睡著了,他哪還敢大呼叫的?
約摸過了一分鍾左右,才聽到裏麵再次傳來不悅的淩厲聲。
“進來!”
緊盯著那扇房門,馬如月心裏很是忐忑,她非常非常想看看他贍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可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她又該如何去措詞,尤其是看到他們相擁而眠的曖昧,確定能真能承受麼?
呼吸,再呼吸。
她身子僵直了好幾秒,然後閉上眼睛惱恨地詛咒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幾秒,才再狠狠睜開。
再轉頭時,禮貌而友愛的向警衛員點零頭:“謝謝!”
打量著她,警衛嚴肅道:“速度點,不要吵到首長休息。”
“嗯。”
她眼中跳躍著水光,臉上掛著笑容,緩緩地推開了那扇於她而言重有千斤的病房門。
病房裏,那盞微弱的燈光很暖,男人斜靠在床頭,那張比冰雕暖不了多少的俊臉上一如既往的冷冽,刻板得隻有一種情緒――冷。
冷冷地掃了一眼,雷衍似乎嫌她腳步聲太大,皺著眉頭壓著嗓子低吼,“聲點。”
然後,他目光收回,憐惜地摟了摟窩在他懷裏的女人。
那個女人隻露出一顆腦袋,就那麼軟軟地靠在他身上,像隻慵懶的貓一般滿足的睡著,呼吸屬於她的男饒氣息,而室裏飄蕩的曖昧氣息很容易讓她聯想到這裏發生過什麼事。
心,沒由來的抽痛,憤怒,惱怒,她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千刀萬梗
雷衍眼中那種情緒,那種柔軟如水的神情,是她從來都沒有瞧過的,可惜,卻不是對著她……
好吧,她等,她可以等,而現在,她隻是來看看,她隻是想見見他,隻想近距離的看看他,哪怕隻觸及他一根指頭。
瞧,她就是這麼卑微。
沒敢開口,她將口罩往上抬了抬,遮得嚴嚴實實,然後,放緩了腳步走近病床。
一步,又一步,終於近了……
她拿出溫度計,壓抑著飛快跳動的心髒,走近了病床,想將溫度計替他放到腋下,可她動作還沒完成,就被他冷聲喝止。
“拿來。”
手一抖,她覺得身上都泛著冷意,一股疼痛感將心都扯痛了,心沉得沒邊沒際。
他還是這樣,還是這樣不喜歡女人觸碰,可是,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可以跟他睡覺?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