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花記得雷衍過一句很經典的話――軍人和雇傭兵最本質的區別,軍人是為保衛和平殺壞人,雇傭兵是為利益可以殺任何人,這些陰狠冷毒的人是沒有感情的,隻要出得起價,他們可以為你除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親人。
陸花不由得看了馬駿一眼,他表現出來的對她的喜歡,又能有多少呢?管他呢,反正試探試探,自己也不吃虧。
眼珠子一轉,她便伸手輕輕抓住他的衣袖,柔聲問,“馬老師,你對我真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誰是對我最好的人……”
“現在知道也不晚。”馬駿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我早跟你過,雷衍那個人冷血無情,你偏要一頭往他身上栽,他那個人心裏隻有民族大義,軍人榮譽,根本就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會負下人,卻不會負我心愛的女人。”
陸花紅著臉,嬌羞地問,“你的心愛的女人,是我嗎?”
“當然是你。”馬駿垂眸看著她,語氣有股無奈的寵溺,“我喜歡你這麼久,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謝你,馬老師。”陸花深呼吸一口氣,不經意地話題一轉,“對了,你有沒有看新聞,最近冒出來的一個財團,ceo可是風雲人物,叫鄭錫,我第一次見到他還以為是你呢,你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馬駿含義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抱著她穿過長廊,徑直走向一個竹屋,沉穩的腳步踩上去。
陸花思索了一陣,鍥而不舍地,“不過你倆性格完全不一樣!”
馬駿勾了勾唇角,笑問,“那你喜歡他的性格,還是我的性格?”
陸花吐了吐舌頭,“嘿嘿,其實都挺喜歡的,要是中和成一個饒性格就好了。”
馬駿停下腳步,眼眸幽深地落在她的臉上,陸花被他審查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堅持著真的笑臉,回視著他。
冷不防,他突然冒出一句,“好。”
好?是什麼意思?不待她回味過來,馬駿便已經抱著她走進了竹屋。
房間不大,布置也很簡潔,馬駿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陸花仰著臉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手疼。”
“你這丫頭,鬼主意多得很,我可不敢解開這繩子。”馬駿輕笑地看著她。
陸花立馬板著臉,將臉一扭,悶聲,“口口聲聲喜歡我,還不是和雷衍一樣,一點都不信任我!你們男人都一樣!”
拗不過她,馬駿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終於還是無奈地,“好,我給你鬆開。但是我提醒你,門口有人把守,你是逃不出去的,所以不要有其他的心思。”
陸花還是不做聲,似乎真的生氣了,馬駿在她麵前蹲下身,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無可奈何的語氣,“花,我不是不信任你,我這是在保護你。你走出這個房間,非但逃不出去,恐怕還會有生命危險。”
陸花這才微微抬了下眼皮,看向馬駿,眼中閃著疑惑。
馬駿一邊解著她手上的繩子,一邊解釋,“整盤都是上頭的計劃,包括設計讓你去別墅,將你弄暈,帶來基地……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這次不是我要綁架你,我也不知道上頭目前是什麼打算,還沒有接到新的命令和任務之前,你暫時不會有危險,不過之後很難……但是如今雷衍對你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寵愛,或許上頭會改變決定,不拿你當人質。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陸花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波瀾,其實是因為心裏的震撼太大,一時間有些呆住了。這麼縝密的計劃,真可怕,ua高層的人就這麼篤定她和雷衍一定會按照他們的計劃走嗎?不了解一個饒性格和習慣,是很難算計這一切的……
陸花眨了眨眼睛,偏頭衝馬駿一笑,“果然,你就是鄭錫,對吧。”
從頭到尾她都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他竟然能改變自己的聲音,還能弄出胎記來,實在太神奇了,她很好奇馬駿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馬駿也不再掩飾,鄭錫的身份,在陸花麵前已經沒有意義了,任務完成,他無需隱瞞,“是我。”
“你的胎記和聲音……”
“秘密。”馬駿狡黠地一笑,不肯再多言,轉移話題道,“餓不餓?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陸花知道從他的嘴裏已經探聽不到什麼,點點頭,乖巧地坐好。
ua組織能和雷衍交手這麼多年都沒被遏,實力是不容覷的。隻是沒想到他們的科技和手段已經到了這麼恐怖的地步,她不禁為雷衍暗自捏了一把汗。
馬駿出去之後,屋裏隻剩她一個人,陸花兩三下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腳,開始打量觀察起房間來。
行軍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簡單的布置,整個房間一眼就能看完。窗外有影影綽綽在閃動,估計就是馬駿口中那些監視她的雇傭兵。
目前的情況的確很棘手,沒有外援,憑她一己之力很難從這裏逃出去,並且就算逃出了這間屋子,這座島上到處都是哨兵和監控,她又怎麼安全從島上離開呢?
陸花頭痛不已,歎了口氣,望,此刻她多想雷衍又像上次一樣,從而降,像是一個英雄,將她救出去。
但是,他還能找到這裏,能及時出現嗎?
陸花的心裏是矛盾的。
馬駿的話提醒了她,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人質,是雷衍的軟肋,在別墅裏演那場戲,不知道馬如月母女會相信多少,馬駿又會相信多少?雷衍是一定會來救她的,她甚至相信為了救她他可以豁出性命,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擔心,又期待他來救她,又不想他身陷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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