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星雲密布。揚州城蘇府的後院中,李炎手中豎著一隻玉簫坐在一個涼亭中正自出神。涼亭外的花草樹木在月光的籠罩下,更顯出一股蒙朧的美感。月光下,蘇萁一身白衣的抱著一古琴款款向李炎走來,像極了一位下凡而來的月宮仙子。
蘇萁來到李炎身邊坐下,微一撥弄琴弦,一陣悠揚的琴聲憑空而生。適時的,李炎吹起了手中的洞簫。優美的琴聲和簫聲傳遍了整個後院,這時後院累了一天下人們也都躺在床上,照舊聽著這每一天必然會響起來的琴簫合奏。
漸漸地,琴聲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的愁緒,而簫聲也跟著變得淩亂不堪。
蘇萁停下手中的琴,歎了口氣,一臉愁苦地道:“哎!相公,近日來你的簫吹的如此淩亂,想必是因為唐飛霜吧!”
李炎見蘇萁這麼問,心中不由一慌。連忙停下吹簫,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道:“嗬嗬...哪有這回事,萁兒是你多心了。”
“相公,你不必瞞我,你和飛霜姑娘的事已經鬧的天下盡人皆知了。我又怎麼不會知道呢。唉!”蘇萁說罷又歎了口氣。
“這麼說來,萁兒,你都知道了!”李炎心想,紙始終是包不住火的。
“嗬嗬...其實,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相公你要怎麼辦呢?”蘇萁笑地有點淒慘。
“是了,我在心裏很覺得對不起飛霜,但是現在你我已成為夫妻,所以也就隻有對不起飛霜了。”
“相公,你若是這樣的話,你把唐飛霜置於何地了。現在她已失身於你,你讓她以後又如何做人呢?”
蘇萁手指一勾琴弦,發出一聲清脆的顫音,接著道:“我知道相公你乃是心地至善之人。況且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也知道了相公你對奴家的心意。所以我是不反對相公你把飛霜姊姊接進門來,隻是怕飛霜姊姊她不肯。”
蘇萁的話說的很體貼,也很平靜。其實在心裏早已酸楚難當,又誰願意把自己的老公分出去一半呢,隻是若是不這樣做的話,唐飛霜勢必不容於禮法,更是會遭世人唾罵。
“萁兒,你能這麼想,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能得你為妻,真的是我不知道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啊?我就怕這樣會委屈了你!”李炎看著蘇萁臉上露出一絲憂傷,心中不無擔憂地道。
“奴家有相公這片心就夠了,相公若是因為我而放棄了飛霜姊姊,我也會心裏內疚一輩子的。如果飛霜姊姊因為這件事出了什麼差錯,那麼相公你的責任就更大了。”
在這個禮製的社會下,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蘇萬全和蘇忠兩父子也都是十房八房妾室的。所以蘇萁就算是心中打翻了十個醋壇子,也不好要求李炎什麼。隻能把心中的淒苦表現在臉上。
李炎看到蘇萁如此神傷,心中大痛。現在兩人是夫妻關係,況且這麼多天以來,兩人在蘇萬全的刻意培養下,感情早已如漆似膠,密不可分。
李炎把蘇萁摟在懷裏,下巴在蘇萁的額頭上愛昵地蹭了蹭,信誓坦坦地道:“萁兒,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好麼?”
感受著李炎的溫柔,蘇萁躺在李炎的懷裏幸福地點點頭。月光在此時變得似乎更加嬌豔了。
“相公,其實我已經讓人去接飛霜姊姊過來揚州了,這兩天就應該到了吧!”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李炎把蘇萁摟地更緊了,生怕她消失了似的。
......
幸福的時光總會悄悄而過,就在李炎與蘇萁沉浸在兩人的幸福世界中時,一冷哼從涼亭上響起,一個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已悄然立於涼亭之上。
“就會花言巧語的,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個美妙卻清冷的聲音一飄而過,涼亭中黑影一閃。李炎隻覺得自己一下子渾身不能動了,被人抓起飛上涼亭一躍而起。
當蘇萁反應過來的時候,李炎早已經被虜去。蘇萁一下子慌了,直哭哭啼啼地喊:“相公...相公...你在哪裏?”
蘇萬全聽聞李炎被抓去,慌忙趕到後院,正看到蘇萁已經哭地昏倒在地,蘇萬全抱起蘇萁,心疼地嗷嗷直叫,大罵那些後知後覺的下人們是飯桶,然後立馬加派人手去追蹤李炎的下落。
李炎被人封住了穴道,騰雲駕霧般地飛出了揚州城,從黑衣人身上飄出來的淡淡的幽香來看,李炎知道那黑衣人是一個女子。但因動彈不得,始終看不到那人女子的廬山真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