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目光閃動地看著遠處一支遠去的船隊,心裏正在計較著什麼。
他的右手,正拿著一把匕首,隻是這匕首不是像尋常匕首一樣閃爍著金屬的光芒,而是黑漆漆的,看上去好像表麵被什麼塗過了一般。
陳沉看著匕首,手指輕輕地在刀柄摩挲著,但卻絲毫不敢接觸匕首的金屬部分。
“大人,您看還滿意嗎?”旁邊的假浪商,呃不,現在應該叫做拉姆的,陳沉的仆人,正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陳沉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讚許了他。
拉姆見狀,又有些討好地道:“大人,還有弓弩的箭頭,都依照您的吩咐塗上了毒藥,另外在水裏用的武器,都已經準備好了……”在說了一通之後,拉姆見到陳沉沒有反應,於是便再提了一句:“隻是不知道,大人您想對付什麼人?”
陳沉臉色一寒,左手一探,將拉姆扯到了自己麵前,右手的匕首同時架了上去。
拉姆渾身一顫,驚恐地叫道:“大人,我不是想探究您的意圖,隻是想,隻是……”他感覺到了匕首的寒氣在壓迫著脖子,隻差一點點就要觸到了。這毒藥的威力,他比陳沉更清楚,是用一種劇毒的海蛇血液製成了,隻要一點,哪怕自己是一條鯊魚,也斷然活不過一分鍾。
“隻是什麼?”陳沉心裏一動,匕首在接觸到拉姆皮膚之際停住了,不過如果拉姆沒有讓他滿意的借口,那麼自己不介意將他殺死。
他的命,本來就是自己的。雖然這陣子來在拉姆的帶領下,陳沉自認為將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完畢了,但對於拉姆,他雖然並沒有什麼殺意,可是隻要發現他會危及自己的計劃,那麼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在水上世界,他早已養成了一副殺伐決斷的氣質,隻是沒人告訴他而已。在拉姆看來,他簡直就是一隻冷血動物,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不過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捏在他的手裏,拉姆連大氣也不敢喘。事實上,他一喘大氣脖子就得觸到匕首了……
“我是想有沒有什麼能幫到大人您的!”在陳沉的威迫之下,拉姆小聲地講了出來。
“幫到我?”陳沉緊緊地盯著拉姆,發現他的眼光不像在作假,於是沉吟了一會,語氣有些隨意地道:“你知道海盜麼?”
拉姆聽言一怔,心裏暗道:這年頭,誰不知道海盜啊,自己還曾當過一陣呢。猶豫了一下,不過眼光一觸到匕首,他馬上正經地答道:“知道。而且,小的以前也是,也是……”再次猶豫了一下,拉姆下了決心:“也是海盜!”
他沒想到這兩字一出,陳沉的眼裏頓時似乎爆出一團寒芒,手裏的匕首也好像蠢蠢欲動。
拉姆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大叫著道:“大人,我不做海盜好多年了!”
在喊出這句話後,拉姆終於感覺到陳沉暴走的可能性降了下來,那支匕首也稍稍離開了一點,於是趁熱打鐵接著說道:“拉姆以前當過。”他盡量不提海盜這個詞,發現果然有用:“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大人是要對付海盜嗎?”
雖然對自己的這個猜測沒什麼信心,但是拉姆還是問了出來。現在最要緊的是自己的小命,至於陳沉的計劃,那還是次要。再說他也不大可能相信陳沉會單槍匹馬地去對付海盜——那不是找死麼?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一絲隱隱約約地擔憂,而現在,這擔憂隨著陳沉緩緩的點頭變成了現實。
“大人要對付海盜!”拉姆的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條魚(不好意思,沒有雞蛋),完全沒有注意到陳沉緩緩收回的匕首。
“你說說有什麼可以幫到我的!”陳沉並沒有給時間讓他去消化這個消息,而是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