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阮默......”
墨池和墨湛的驚呼同時響起,兩個人也同時伸手想抱住她,不過她終是離墨池最近,她整個人在墨湛那一拳頭的重力下,撲在了墨池的懷裏。
“阮阮,你怎麼樣?”墨池抱著她,驚恐的不行。
他知道她大病初愈,看著還好,其實身體就像那朽掉的枯木,經不起一點風浪,而剛才他與墨湛交過手,知道墨湛的拳頭有多大力量。
是的,墨湛這一拳好重,幾乎要了阮默的命,因為她半天都沒喘過氣來,如果要是打在墨池的頭上,恐怕又會讓他受傷了。
阮默動了動眼皮,看著墨池眼底對自己的擔憂,她搖了搖頭,低低的回道,“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
她的臉色是蒼白的,說話都是無力的,這一拳一定讓她痛極了吧?
“你堅持一下,我帶你去醫院,”墨池說著就抱起她要走,阮默卻拉住了他的衣角。
“沒事,我沒事!”
而墨池隻是眸子縮了縮,又要帶她走,可這時就他就聽阮默說道:“我討厭醫院的味道。”
墨池要帶她走的步子驀地停下,他忽的響起母親前不久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因為他想讓母親再在醫院裏多住些日子鞏固病情,可母親當時就說討厭醫院的味道。
他知道醫院裏讓她們討厭的不僅是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還有隨時要麵對的生死離別,尤其是她們這樣的病,每天都能在病房裏看到有人不治離開。
“你真的沒事?”墨池停下,但仍不放心的問她。
“沒事,就是有點痛,一會就好了,”阮默大概是怕他不放心,還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
看著她的笑,墨池臉上緊繃的肌肉也變得柔軟......
兩個人相互看著,輕淺的笑著,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就站在他們身側,目睹著他們相互的關切和親密。
墨湛覺得今晚阮默在宴會上對他的冷漠已經夠傷人的了,現在才發覺眼前她對另一個男人的繾綣情深,才是他最不能承受的。
剛才他還說要跟墨池一決來定輸贏,其實根本不用,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失敗者。
因為由始至終,阮默愛的都是墨池,和他在一起,也不過是拿他當了墨池的替身。
他早就知道,可他還是不甘心,結果卻是自找難堪。
有什麼在心頭絲絲剌剌的劃過,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卻是讓墨湛不能呼吸,讓他在這裏再也站不下去。
因為此刻,他就是個不該存在的外人。
墨湛雖然不放心阮默,想問問她自己那一拳有沒有打傷她,可是此刻這些話,他問不出口,似乎也不需要他來問。
因為她有人關心,有人護著......
看著墨池緊摟著她的手,看著她在他懷裏小鳥依人的樣子,墨湛轉身,隻是那隻打過她的手,怎麼顫的那麼厲害?
還有他的心,好像得了重病一般,痙攣的在抽搐著,仿似隨時會停跳一般。
而墨湛不知道他轉身的刹那,阮默恰好抬頭,看著他那虛浮的步伐,她的心也沒來由一疼,人也本能的從墨池懷裏起開,甚至還不由往著墨湛離開的方向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