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子虛轉身就走。
“回去?”秦思思一時沒反應過來,慌忙追上他,“回哪兒?等等……”秦思思猛然回神,“我是大夫,我給她看看!”
子虛搖了下頭,意思是秦思思救不了,他跟著說到,“抓住我!”
“哦!”秦思思感覺眼下的子虛和平時不一樣,冷峻威嚴得嚇人,她竟不敢多話,隻能乖乖地抓住他的衣服。
秦思思抓住子虛的瞬間,兩人已離地飛起,一柄長劍載著兩人,很快往天際消失了蹤影……
幾乎同時,別院外不遠的樹林中,逃竄至此的言顏麵前出現了一名披著黑鬥篷的男人,他的麵目似籠著一層黑霧瞧不清楚,但身姿偉岸挺拔,氣勢逼人,隻站在那裏就讓人感覺到一股入骨的陰冷,言顏見了她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腳下退後了半步……
“你……怎麼會?”
“你還想逃嗎?”男子的聲音與外在給人的感覺不同,甚至可謂溫柔。
“你怎麼找來的?還這麼恰好!”言顏的聲音不再溫柔如羽,反而有些尖利。
男人麵上的黑霧散去,顯出了麵目,他有著足以和言顏相匹配的英俊麵容,但整張臉一點表情也沒有,給人以冷冰冰陰森森的感覺。
“我也覺得太恰好了!”男人微眯眼,顯出幾分難測。他有一雙比尋常人黑得多的眼瞳,如濃墨一般化不開。
“你肯定不是為我來的,那你是為什麼來的?”
“你有必要知道嗎?”
“我就是想知道!”言顏往前靠近男人,用完好的那隻嫩白如玉的手抓住了男人漆黑的衣襟,“你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
“你確實隻是意外之喜!”男人低頭看著言顏的白發,片刻後捏起一縷把玩,“你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用了……”
此間話落,已近暮色的天空劃過一縷金光,有數隻金鳥的大鳥飛向了別院……
言顏回頭望了眼別院,接著她被男人抱了起來,她慌忙捂住臉,將腦袋用力埋進男人懷裏,似乎不願意讓他看見她壞了的臉。
男人根本沒低頭看她的臉,一臉麵無表情的冷峻,抱著她轉身消失於暮色……
此時,落在別院的金鳥化為了數名身著錦衣的男女,各個模樣俊秀,為首是一眉目清冷蒙著麵紗的女子,她迅疾地幾個起落後站在了言顏住的那處院子的涼亭,微擰眉道——
“還有妖氣殘留!你們救人,我去追!”
說完話,她化為一道金光往先前言顏所在的樹林方向疾飛而去……
很長時間阿念都沒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直到一束光投射進來,伴隨著一個幽遠而平和的聲音——
“既然當初是我把你留下的,我自會負起這份責任,直到最後。”
那束光就投落在阿念身側,阿念不自禁地伸手觸碰,並大聲問,“你是誰?”
那光芒觸及之際有一股暖流從手掌流入心底,阿念感覺原本似乎空落的心被充溢得滿滿當當。
“你是誰?”阿念又問。
那束光猝然消失了,四周陷入黑暗,阿念一急,驚醒過來——
一睜眼,映入的是阿念熟悉的場景,但過了好一陣她才想起這是玉夫人的小院,跟著確定了自己正躺在床上。
“你終於醒了!”
阿念聽見玉夫人的聲音,扭頭望去,見她就坐在床邊垂眉描著什麼圖,神情淡漠。
阿念想起了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得忐忑道,“我又給夫人添麻煩了!”
玉夫人抬眼看著阿念,看了許久,直到阿念心慌不已,她才開口說了一句——
“人無心……則死。”
阿念迷惘不已。
“你沒了心,但你並沒有死。”
阿念記起了自己被刺穿了胸膛,當時她以為自己多半活不了了——心府,魂之所宿,心滅魂散,必死。但沒想到她還是活下來了!
不過她的心府應該還寄宿了別的東西,言顏想拿走並聲稱屬於她的那個……那到底是什麼?
“沒有心的你沒有死,但也並不能活,但你現在活下來了,因為你又有了一顆心。”
阿念緩了好一陣才理清玉夫人的話,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是有心跳。
“不是我給你的!”玉夫人在阿念要開口前先說到,“是那個小道士。”
阿念先愣了一下,跟著猛然翻身坐起,一把住玉夫人的衣袖問,“他人呢?”
若是平時,阿念絕不敢對玉夫人舉止如此冒失,可此時她完全無心顧及這些。
“他怎麼了?”阿念急著又問。
玉夫人抬手指著阿念心口,“他的心在你這裏。”
“那他呢?”阿念感覺一股寒意穿透脊背。
“他沒死,隻是……”玉夫人隨手一揮,憑空出現了一幕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