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一時間,在場的將士同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去。
許嬌杏也不敢置信的朝著外間看了看,正好就看到的顧餘淮一身鎧甲,正快步往這邊過來。
許久不見,他麵上依舊能看到青須滿滿,許嬌杏沉凝了一陣,本想要朝那人走去的,不想,卻被身上的繩索給束住了。
顧餘淮自也將一切看在眼裏,隻見他眉眼稍動,大跨步就朝許嬌杏這處走了過來。
各將士聽得這話,大家趕忙去幫許嬌杏鬆綁。
顧餘淮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由皺眉:“誰綁的?”
大夥兒幹咳,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年紀最小的士兵身上,那士兵愣了愣,趕忙道:“我,我們發現許娘子鬼鬼祟祟的在外偷看,怕,怕她泄露了軍機。”
顧餘淮扭頭看向許嬌杏,一想到這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子,竟在這營帳外偷看,他整個人的麵色又青了幾分。
許嬌杏見慣了這人繃著臉的神色,也全然沒有多想,隻湊近了一分,就問道:“你怎麼來了?”
這話才問完,她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發現,不由恍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傷情,膏藥也沒有問題,你不過是特異把我騙過來的罷了!”
這也很好的解釋了那些人為什麼往自己的腿上撒藥粉,特異讓自己好不起來。
顧餘淮沒有否認,一雙深邃的眸眼,緊緊的盯著她看:“你剛剛在營帳外看什麼?”
一邊問,他心裏就覺著後悔。
當初,為了護她周全,他特意讓駝龍將她哄到了營帳中,他倒是忘了,這營帳中都是些男人,一想到她在這營帳外偷看,他心裏就格外不悅。
許嬌杏哪兒知道顧餘淮在想些什麼,眼看著到了這種時候,他還繃著一張臉,許嬌杏不由說了一句:“要不是你讓我幫忙查看傷情,我還能在外頭喂蟲子不成?顧餘淮,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事兒,前腳還在牢裏蹲著,後腳就威風凜凜的來了。”
說著這話,許嬌杏不由輕哼了一聲:“顧大人?看樣子,他們倒是跟你熟悉的很啊。”
顧餘淮心知她是擔心自己,方才如此而為的,一時間,心裏的不喜也消失了不少。
想著駝龍說她直接將和離書撕掉時的爽快,再瞧著她如今滿是憤怒,以及那眼底深處藏也藏不住的憋屈,顧餘淮幹咳了一聲。
說到底,終歸是他沒有將她照顧好。
猛的將他拉到了自己的懷抱裏,他悶聲朝她說了一句:“有狄人犯境是真的,有人誣陷也是真的,如今我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調動大軍,一舉攻入城外,和三皇子的人來個裏應外合,定能將那些賊人繩之於法。”
許嬌杏一聽到三皇子這三個字,許嬌杏麵色就不怎生好,她立馬就想到了三皇子拒絕相見的事兒。
“顧餘淮,你。”許嬌杏想說點什麼,顧餘淮將她又抱緊了幾分,緊到許嬌杏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放開了她,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留在軍中,等我來迎你回去!”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走。
許嬌杏快步上前,顧餘淮已經走到人群前,拿出了虎符。
京郊大營眾將士們一看到虎符,全部肅然端站了起來。
“聽我號令,派二十萬人隨我去守衛城門!”
顧餘淮聲色沉穩,俊美非凡的臉上全是肅然,此番聲音響起,眾將士呼應,一時間,許嬌杏竟感受到了一股子熱氣沸騰之感。
看慣了顧餘淮往日裏在她麵前那嬉皮笑臉的模樣,這番看著這樣的顧餘淮,她竟覺得格外的陌生,當然,除了陌生之外,更多的還是震撼!
男人俊逸灑脫言談舉止間,竟是霸氣外露,滿是大將之威,許嬌杏可以想象,他再戰場時該是怎樣的堅不可摧。
可,一想到他又要進入下一個戰場,和敵人廝殺在對立的戰場上,她就忍不住的擔心。
她怕他身陷囹圄,怕他有個好歹。
快步上前,她心口起起伏伏,隻覺心中有萬千的話語想跟他說上一說,隻是,這才剛剛張嘴,卻見飛身上了馬背,早一夾馬腹朝著訓練校場上跑了去,身後的眾將士早點了兵,有序的跟著往外跑了去。
顧餘淮就這樣帶著人走了,直到那二十萬浩浩蕩蕩的隊伍從許嬌杏麵前消失之後,許嬌杏還有些恍然。
他走的那麼急,她該早些跟他交代兩句的。
可這樣一想,她又忍不住搖頭,不對,這種時候,他定是殫精竭慮,憂心忡忡,她不該耽誤著他的時間才是。
“你最好給我平安歸來!”望著人群消失的方向,許嬌杏壓低聲音嘀咕了一句。
胡小蓮從遠處走來,見她還望著隊伍離開的方向失神,不由道:“師父,餘淮哥讓你幫他守好這餘下的十來萬將士,京中危機,這京郊大營更是隨時等待調命,不能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