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許嬌杏不由冷哼。
她信他個鬼!
事實上,她不過就是一個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女子罷了,這偌大軍營中的十來萬的將士,哪兒是她能受得住的?
那人的心思,她還能不明白的?
說白了,就是想讓他在這兒等她消息,畢竟,目前而言,就如他所說,目前為止,這營帳中才是最安全的。
許嬌杏沒有說話,兀自往前走,胡小蓮怕她不聽自己的,忙又跟了上去。
許嬌杏見不得她這過於緊張的樣子,適才道:“你就放心吧,我就在這兒等著,哪兒也不去。”
胡小蓮鬆了一口氣,許嬌杏卻隻覺心裏空落落的,忍不住去想著奔去前線的顧餘淮會麵對些什麼。
才走了一陣,她適才想到了季景行還被人五花大綁一邊,這就轉身,快步回去,準備給季景行鬆繩子。
此番,柳綠早將季景行身上的繩子給鬆開了,眼看著許嬌杏過來,她不由擋在了許嬌杏的麵前。
剛剛,她也是為了保護自家主子,這才出此下策,將所有的事兒都推到了許嬌杏的身上,如今,那顧二郎竟成了個有出息的,許嬌杏在軍營中,自也豪橫了起來。
她就怕許嬌杏因著剛剛那事兒報複了她家主子。
許嬌杏將柳綠的一切都看在眼裏,一時間愣了愣,片刻,方才輕聲朝季景行笑了笑:“季公子,既然膏藥一事不打緊,那你我都無事了,隻不過,這本是軍中機密,我們暫且在營帳中住下兩日,才可。”
顧餘淮既然導了這一出戲,那就說明,他是想要混淆視聽,讓敵方摸不透,更看不透。
許嬌杏是信得過季景行的,可季景行身邊還有一個柳綠,這人多了,話也多了。
若是到時,這軍中的秘密被傳了出去,那對身在前線的顧餘淮而言,定是百害無一利的。
季景行聽著許嬌杏這話,一時怔然,他完全也沒有想到許嬌杏會跟她說這些。
雖然,她麵上依舊是往日的平和客氣樣,可他聽得明白,她在提防他!
一時間,他心中落寞萬分,隻朝她點了點頭。
得了肯定的答案,許嬌杏這才帶著胡小蓮走了,一旁護在季景行麵前的柳綠也鬆了一口氣,剛剛,她原本還有些擔心,隻怕許嬌杏會記仇,報複她家主子······
於是乎,之後的日子裏,許嬌杏和季景行都規規矩矩的留在了軍中。
軍中不過十來萬人,最大的官,也就是左將手下的參謀,那參謀倒是身圓麵憨的猛夫,如今左將都不在軍中了,他還真是有些慌。
一時間,整個人營帳中的將士們,竟比往日還要警惕,連著訓練也不曾有絲毫懈怠。
許嬌杏和胡小蓮閑來無事,則就去校場上走走,看看大夥兒訓練,要不就是回硬仗中和軍醫交流點心得體驗。
許是因著她和顧餘淮的關係,軍中將士見了她後,態度都格外的好。
日子,轉眼又過了三日,眼看著前線還沒有消息傳進來,這晚,許嬌杏找到了胡小蓮,就跟她商量起了去外頭打探消息的事兒。
這時日長了,她心裏就越發擔心,胡小蓮聽她這麼一說,心下也是的擔憂,當下就決定連夜趕出軍營,往前線去。
許嬌杏本是打算送她出去的,兩人步履極輕,並沒有打攪別人的意思,隻不過,這才剛經了兩個營帳,就看到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衣,臉帶麵罩的人疾步而來。
許嬌杏和胡小蓮停了去路,胡小蓮張嘴就想說話,卻被許嬌杏搶先捂了嘴。
等那黑衣人走遠之後,許嬌杏方才送了胡小蓮的嘴:“別叫,興許就是狄國人派來的,咱們跟過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胡小蓮一臉莫名,既然她都知道對方很可能就是狄國人派來的了,這種時候,把將士們抓來,將對方抓住可不就好了。
她師傅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胡小蓮心裏雖有不明,可還是聽了許嬌杏的話。
兩人一路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很快,就看到那黑衣人直接進了糧倉。
許嬌杏和胡小蓮暗道了一聲不好,很快,糧倉裏就映出了火星子,那人竟往糧倉裏扔了火!
“來!”人字還沒有喊出口,那黑衣人就出來了,同時,許嬌杏就捂了她的口,低聲道:“跟過去看看,興許還能找到那些敵寇的老營。”
情況緊張,胡小蓮眼看著那黑衣人就要走了,也顧不得擔心糧倉的情況,這就點了點頭,緊跟了上去。
另外一頭,許嬌杏則直接叫來了士兵,大夥兒不動聲色的將這一場大火滅了個幹淨,索性,糧食基本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