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夭夭折騰了很久才睡過去,她安靜的躺在獸毯上,身上蓋著鬥篷,睡得小胖臉泛紅,看著乖乖巧巧的。
陸清予鬆口氣,總算消停了。
時至深夜,客棧一片寂靜,隻有屋外的寒風呼嘯,昏暗的走廊上,一股寒風吹起,房門上垂掛著的布穗搖晃片刻,叩叩聲突然響起。
清脆的敲門聲在安靜的房間裏異常清晰,小崽子被驚了下,不安的動了動,似是睡得不安穩。
陸清予靠過去,將小崽子攏在懷裏,手輕輕拍了拍,生怕把她吵醒又要哭。
許是感受到熟悉的安心氣息,陸夭夭睡得更沉了。
敲門聲停了下來,一股妖風吹過,昏黃的燭光搖曳片刻,屋內暗香浮生。
“郎君~”低低的呼喚婉轉勾人,如夜鶯歌唱,觸人心弦。
一隻冰涼的玉手如蜻蜓點水般攀上陸清予的肩膀,隻聽那道聲音再喚:“郎君~”
陸清予神色不變,給小崽子設了個屏蔽的保護結界,而後翻轉過身。
在大堂所見的蛇姬斜臥在床榻邊,尖尖的下巴擱在手背麵,眉眼染風情。
蛇姬身著露.骨的紗裙,身段妖嬈,在要滅不滅的燭火照映下,更添一份朦朧的美感。
“郎君,長夜漫漫,孤枕難眠,不如與蛇姬一起渡過這寂寞冷夜,和蛇姬快活快活?”
雖得老大警告,不能輕易招惹看不出深淺的妖,但她想想覺得不甘心。
難得遇到個如此出眾的妖,不睡上一睡,她怎能甘心?
蛇姬自縱橫歡場多年,想要的男妖或修士沒有勾不到手的,有哪個男修,能夠拒絕她的魅力?
陸清予的指節微曲抵在太陽穴上,另一隻手伸過去,輕撫她的下巴。
蛇姬紅唇微啟,眼神微微眯起,一副任君采擷的動人模樣。
陸清予低低笑一聲,如情人般低聲呢喃:“庸脂俗粉。”
蛇姬錯愕,似是沒想到會得到這句話。
陸清予坐正,垂眸看她,如同看一個髒東西,“人盡可夫的玩意兒,也配肖想本尊?”
“你!混賬!”
蛇姬的眼裏閃過殺意,瞬間伸出利爪,她殺氣騰騰的準備教訓這個不識時務的妖精,她從來沒有被這麼說過。
蛇姬惱羞成怒,決定先把這不識趣的男妖抓過來,等折磨遍消了她這口氣,自然也能達成目的。
泛著青黑的尖銳毒爪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還沒碰到陸清予,無形中像是被什麼阻止了一般,接著整個人往後飛,重重摔倒在地上。
散亂的青絲遮住蛇姬的麵容,她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忌憚,“你是誰?”
這個男妖除了一張臉,看著無害,沒想到這麼深不可測。
蛇姬的臉色變了幾變,意識到自己踢到鐵板,瞬間變得楚楚可憐,“郎君~”她的聲音更加婉轉,故意加上魅惑的聲線,勾得一般修士心生憐惜。
“郎君真不憐香惜玉,蛇姬不好看嗎?”她在地上扭動曼妙身體,露出姣好的曲線,看得人忍不住血脈噴張。
不過陸清予不是一般人,此等姿色,連侍奉他的資格都沒有。
他微微眯眼,“本尊不喜歡被打擾。”
區區一條腥臭的花斑蛇妖,也有膽子肖想他。
莫名的危險籠罩住她,蛇姬的雙眼變成豎瞳,毒牙也露了出來,蛇類本能的警告周圍看不見的敵人。
莫名的心悸讓蛇姬無心再度勾引,她當即要離開,轉眼間身形在原地消失,然而門窗處赫然出現一個黑洞,蛇姬的身形在麵前顯現,她隻來得及露出個驚恐的表情,整個妖就被吸了進去。
黑洞消失,一個墨黑丹爐形狀的法器在原地轉了幾圈,隨後飛往陸清予的手中。
陸清予雖說被壓製了修為,但神識仍是大乘期,可以驅動認主的法器。
這是上古魔族的一個神器,噬魂爐,但凡生靈被困入者,將受盡折磨,直至屍骨不存,魂飛魄散。
他撥弄了下噬魂爐。
爐內的蛇姬已經被打成原形,一條花斑蛇在爐內痛苦翻轉,仿佛能聽見她痛苦的嘶嚎聲。
她將生生遭受形神俱滅帶來的痛苦,直到魂飛魄散,而修為越是強大,遭折磨的日子越長。
陸清予將噬魂爐收進洞府。
他如今的修為雖壓製在鍛體後期,但僅神識就足以碾壓低他好幾個境界的小妖,更何況他的神魂可以驅動無數法寶。
陸清予坐起身,用帕子擦擦手,手帕掉落的同時,火光湮滅。
他還換了套衣服,顯然覺得衣服被髒東西碰過,也髒了。
嘖,什麼阿貓阿狗也有膽子覬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