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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夭睡飽了覺,睜開眼的瞬間看到陌生的床帳,心裏一陣不安,下意識想哭,一扭頭看到爹爹就躺在身側,頓時安心了,於是收聲。
她小手撐著坐起來,小腦袋搖來晃去左右張望,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尋找熟悉的身影。
父親呢?
不是說很快就能見到了嗎?
陸夭夭滿臉透著迷茫的神色。
陸夭夭推推美人爹。
醒醒,爹爹,別睡了,父親呢?
陸清予片刻才睜開眼,轉過頭看小崽子。
“啊啊卟哇啊——”
稚嫩的小奶音響個不停。
陸清予慢條斯理的,“你說什麼?爹爹聽不懂。”
陸夭夭:“……”
“啊噠!”軟萌的小奶音頓時變得奶凶奶凶。
陸夭夭撲上去,小小身板往他胸口一壓,然後坐在他胸膛上。
“啊啊啊!”壞爹爹!說話不算話!
陸清予坐起身,小團子往後一倒往下滾,被他及時一撈,抱在手裏,而後翻身下床。
“好了,乖啊,咱們現在就去找他。”陸清予也怕一大清早又把小崽子惹哭,於是耐心的哄騙。
他隨手將獸毯收起來,抱著小崽子走出房門。
此時天色還早,客棧清清冷冷,透著微微光亮。
陸清予抱著小崽子暢通無阻走出客棧。
風雪已停,隻有撲麵而來的寒氣,視線內白茫茫的一片,紅色的背影在雪地上漸行漸遠,慢慢消失。
客棧裏的那些亦住在客棧妖精,任由一大一小離開,片刻後才慢吞吞的走出房門。
盡管這兩妖是他們看中的貨,但他們並不急著去追蹤,十分自信他們逃不出手掌心。
顯然他們還沒發覺自己少了一位同伴,就算沒見蛇姬出現,也以為她還在房間裏。
其中一個妖神色有些焦急,生怕錯過了,但見大哥不緊不慢的,隻得按捺住心思。
“大哥,蛇姬也太懶了,竟然還不下來。”狐姬忍不住嬌嗔。
這群妖商中的老大,是條鱷魚精,亦是他們當中修為最高的,同樣,也是最有後台的妖。
狐姬昨晚就是和大哥一個房間,她後來覺察到蛇姬竟提前一步先去找那男妖,直到現在也沒見她出來,想來昨晚不知過得多快活,不由有些嫉妒。
若不是她還得勾住大哥,以圖攀上他背後之妖,她也想跟著過去了。
突然,鱷魚精臉色難看的說道:“蛇姬沒了。”
蛇姬半夜去找那男妖的事鱷魚精早已覺察到,但是沒發覺那邊有異常,以為已經勾成功就沒去管。
但是剛剛,屬於蛇姬的命燈,滅了。
這話一出,其他妖臉色一變,“是那小妖?”
他們當即上了二樓,闖進那妖住的那間房,然而房間空蕩蕩,一絲氣息殘留也無。
昨晚,蛇姬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被迫害,而他們居然無知無覺。
就在剛剛之前,他們或許還有機會將蛇姬救回來,是他們自大,生生錯過了救援的機會。
鱷魚精的臉色鐵青,殺氣畢現,“追!”
另一邊,陸夭夭坐在美人爹的肩膀上,雙手抱著美人爹的頭,帶著紅色鬥篷帽子的小腦袋左右張望,她一開始對這些風景還很好奇,但是見多了,就覺得無趣。
千篇一律白茫茫的,一點兒也不好看。
她有理由懷疑爹爹在騙單純的寶寶。
很快是多久啊?
沒有見到父親,陸夭夭精氣神也沒了,無精打采的,變成一顆蔫掉的小團子。
陸清予單手扶著小崽子,讓她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一手把玩著一個小巧的銅爐。
嘖,這才堅持了多久,四個時辰都沒有,這就形神俱滅了。
陸清予的手一翻,將銅爐收回去。
“小崽子,本尊活了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騎在本尊頭上作威作福的,你要知道,這世上,隻有本尊對你最好。”
“以後要孝順爹爹,聽爹爹的話,知道嗎?”
陸夭夭的小胖爪揪著美人爹的頭發,粉雕玉琢的小胖臉鼓鼓的,她還在生氣,才不要理爹爹!
陸清予繼續逗小崽子說話,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就愉快的當她默認了。
他突然停下腳步,他反手往前一帶,將小崽子放到麵前,唇角勾起莫名的笑意。
“你該睡覺了。”
陸夭夭仰頭看著美人爹,眨眨黑葡萄一樣漂亮的大眼,正要抗議,她還很精神,不睡覺,然而眼皮莫名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