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啊!”贏高歎息一聲,微微笑道,“貧瘠的南海郡還有這樣堅固的大城。”說罷,不理會他身邊有點不理解贏高話中含義的趙佗,徑直進了番禺城。
贏高走進番禺,趙佗便將他安排在了修建於城內專門供皇帝特使居住的館驛,說讓贏高先沐浴休息片刻,晚上再來請他到郡尉府赴宴。
贏高微微點頭。
夜晚,趙佗來接贏高到郡尉府赴宴。
贏高穿戴整齊,帶領西乞虎和四名親衛,跟隨趙佗來到了任囂的郡尉府。
這次任囂沒有再擺出什麼架子,而是親自到府門口迎接贏高。
遠遠的看到贏高和趙佗,任囂便已經疾步走下台階,快步來到贏高麵前,施禮道,“南海郡郡尉任囂,參見君上!”
贏高快步上前,將任囂扶起道,“任郡尉不必多禮,你為大秦開疆擴土,立下赫赫戰功,高怎能承受你的大禮呢。”
“君上過獎了,任囂汗顏啊!”任囂謙虛的說道。
兩人寒暄一番,任囂側身讓出一條路,向贏高說道,“君上請!”
“任郡尉請!”贏高也客氣的說道。
然後贏高在前,任囂在後,趙佗緊隨兩人之後,大家邁步進了郡尉府。
郡尉府的大廳內早已擺上了宴席,但凡在番禺的南越大軍中的將領都已經到齊。看到任囂和贏高兩人走進大廳,諸將便立即起身,向贏高施禮道,“參見君上!”
贏高微微向眾人拱手道,“諸位不用多禮!”
然後任囂便要讓贏高坐到中間的主位上,贏高自然不依,任囂無奈隻能將贏高請到左首的首位,座位與對麵右手首位的趙佗遙遙相對。
贏高、任囂兩人落座,諸將才一次坐下。
任囂端起酒樽,向贏高舉杯道,“君上不遠千裏來南海郡,任囂有招待不周地方還請君上海涵,任囂就以這樽水酒敬君上一杯,君上請!”
“郡尉請!諸位將軍請!”贏高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不管的任囂,還是趙佗或者大廳中的諸將,都是善飲之人,贏高跟眾人連幹三杯,方才作罷。
這時,任囂便關切的詢問贏高這一路上的安全,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等問題,贏高則是笑著耐心的回答他。贏高也向任囂問了一些南海郡秦人跟南越人之間的關係,南海郡的吏治和軍務方麵的問題,任囂也沒有隱瞞的一一給贏高做了解釋。
兩人之間的談話尚算和睦。
可是,當贏高將話題引到當下叛軍四起的各郡縣,並詢問任囂怎麼看時,任囂卻是出奇的保持了沉默。
宴會的氣氛驟然變得了味道,諸將看到任囂的舉動,都靜悄悄的不說話了,大廳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任囂保持了沉默,贏高也不退宿,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任囂。
最終在氣氛變得凝固快要僵化時,趙佗出言打破了僵局,宴會的尷尬氣氛才得意緩解,隨即任囂以身體不適離開了宴會,贏高也走日勞累,需要休息為名離開了郡尉府。
回驛館的路上,依舊由趙佗相陪送贏高。不過有了郡尉府的不歡而散,贏高跟趙佗兩人騎在馬上都沒有說話。
直到到了驛館門口,贏高才向趙佗說道,“趙將軍,你是否還記得當初本君跟你說的那句話?”
趙佗先是一愣,又立即恢複神態,說道,“君上說,陛下雖然已經駕崩,可依然在天上看著趙佗,讓趙佗不要忘了陛下對趙佗的期望和信任。”
趙佗口中的陛下不是二世胡亥,而是已經死去的始皇帝。
贏高微微點頭,說道,“你記得就行!”說罷,下了戰馬,不理會還在馬上趙佗,徑直走進了驛館。
趙佗沒有下馬,而是騎在馬上靜靜的注視著贏高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他,他才輕輕送了一口氣,然後他又抬頭看了夜空一眼,表情複雜沉默了許久,才默默的離開了館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