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豹歪著頭煞有介事的看了一陣,笑道:“不愧是搞藝術的,想象力就是豐富,我是個粗人認不出好壞,不過看起來你這畫應該算科幻題材吧,要是寫實的話應該畫你一個人死在這裏的場景就足夠了。”
青年淡淡道:“可惜那種場景我怎麼都想象不到,所以無從下筆。”
柳鈴早就按捺不住了,她還沒遇到過這麼張狂的人,她冷笑一聲道:“裝腔作勢!”
青年對她的譏諷並不理會,他仍然保持著平淡的笑容,把頭轉向一直沒有發話的邢羅,道:“你們三個人裏麵就數你還有點眼力,不知你覺得這畫如何?”
邢羅不答這話,問道:“那些襲擊選手的事情是不是你策劃的?”
青年嗬嗬一笑,道:“我本來還以為跟聰明人說話會省一點力氣,沒想到到了現在你居然還問出了這種問題。”
邢羅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直視對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領教一下你的本領吧!”
聽到邢羅主動挑戰,柳鈴有點驚訝,邢羅的實力強橫毋庸置疑,這些年來他坐鎮通天塔,已經很少見他出手了,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自己動手的多,今天邢羅主動搶在她之前出戰,顯然也是覺得對手太強,擔心不知對手套路的情況下她出手會吃虧。
一直旁觀的血豹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明明此刻海風不小,然而從他靠近那神秘青年時開始,他們三人身上的衣物就沒有一點飄動了,仿佛那盤旋而過的海風路過這塊空間的時刻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一般,而且,空氣中有一種讓他說不出的煩悶感覺。
相對於柳鈴的一無所覺和血豹的輕微不適,邢羅卻是覺得身體周圍有一股無比強大的壓力仿佛要將他壓扁一樣,從踏入這青年百米之內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走進了一個領域,而這個領域的中心就是那個青年,他身上散發出的靈氣充斥著這個空間,邢羅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氣被這股外來的力量一激,竟然生出了強烈的波動,不由自主的就抵抗起那股壓力來。
邢羅動了,抬腳一步一步的慢慢朝青年走去,他並沒有踏出直線,不時會向左或向右移動,那數十米的空曠距離竟然仿佛遍布荊棘似的,讓他走得十分艱難。
青年一瞬不動的看著邢羅的動作,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終於,邢羅走到了青年麵前,那青年拍拍手道:“不錯,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這麼有意思的人了,稍等一下,我把畫收好。”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幅畫布就悠悠蕩蕩的飛了起來,掛在了附近的一顆矮樹上。
柳鈴和血豹大怒,那青年分明是故意這麼做,似乎宣告了他們三人的死亡。柳鈴再也按捺不住,隻想上前先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小子,然而她剛想行動卻突然發現身體動彈不得,她努力想要活動一下手腳,卻感到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她湧了過來,她竟然站立不穩,這時她才明白為何邢羅的舉止看起來這麼奇怪了,那看起來貌不驚人的青年竟然強大到可以在空間中以靈氣布下這樣一個看不見的領域,柳鈴心裏生出不服之心,她將自身靈氣提聚到了最大,然而她依然抵抗不了這股力量,她堅持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既然我們要打一場,那麼不相幹的人最好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青年又習慣性的推了一下黑框眼鏡,淡淡道。
邢羅心裏一沉,他也發現了柳鈴被悄無聲息的逼出了百米之外,而血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運足了力氣與外力相抗,臉上血紋忽隱忽現,顯然也動了真本事,連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雖然沒有被逼退,但看起來也根本沒有餘力再做其他事情了。
在這強大的靈氣領域之下,三人的修為高下立判,邢羅能夠感受到空間中有如實質的靈氣濃度並不一致,所以才能趨弱避強,他看似漫不經心的每一步其實都是避開了領域中聚集起來的靈氣的襲擊,然而邢羅心裏並沒有任何喜悅可言,對方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讓實力不俗的柳鈴和血豹喪失了戰鬥能力,這個青年實在是他生平僅見的勁敵,隻能用深不可測四個字來形容。
邢羅的雙手猛然騰起了一道耀眼的炙紅光芒,他一掌向青年拍出,手掌未至,一股熱浪就已經朝對方呼嘯而去。
“咦……”那青年似乎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側滑一步,輕而易舉的讓開了這一擊,“黑炎?”
邢羅不答,雙手的顏色越發明亮,已經如同滾沸的鋼水,他身形一旋又不停歇的向對手攻去。
“你姓邢……嗯……山西太行邢家,原來如此。”青年一邊躲閃,一邊自語。
“聽說山西邢家的黑炎練到極致,身體能發出上千度的溫度,實在是一門特殊的靈氣。”
邢羅突然停下身形,雙手緊握成拳,黑炎靈氣勃發,周身的空氣立刻如同煮沸了一般扭曲了起來,腳下的青草已經經受不住這樣的高溫,成了焦黑一片。
青年不敢大意,原本擴散百米的領域急劇收縮,將他的人包成一團,一瞬間,邢羅大喝一聲,雙拳齊出,一道炙熱的靈氣竟幻化成形,如同一條怒吼的火龍朝青年惡狠狠的噬咬而去。
青年巍然不動,他的靈氣領域已經收成了2米半徑的一個球形,那火龍湧至球前,竟再也難以寸進,隻得分成兩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