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峪關不過是一邊境小城,那些蠻人韃子也早就被我們打怕了,這來犯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軍功也變的難掙,如果我能去帝都的話,怎麼可能會不情願”。
在嘉峪關城中的營房,一盞油燈上的火光搖擺照射出了,陳越正在誠懇的向她身前的將軍鐵衛解釋道“距離學院報道的日子還早,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還沒有必要就要出發,再說這幾年在將軍你的教導下,努力進步,終於有了一點出息,要不是將軍你的,現在的我怎麼可能進入學院,我現在真的很不幸就這樣離開嘉峪關,我還要在你的身邊多待一段時間,聆聽你的教誨,讓自己更加有出息……哪怕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隻要能跟在你的身邊就是一種進步”。
鐵衛看著眼前的丫頭片子,摸了摸自己胡須,夜風吹拂過,不知是生氣還是怎麼了,冷厲的的說“陳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從前也沒見過你這般的厚顏無恥”。
陳越神色很認真的說“臉這個東西,我不要也行,隻要將軍說了,我不要了也行”。
“說句實話吧”?,鐵衛表情嚴肅的說,語氣堅硬的問到“你為什麼不願意接過這份差事,做這個向導”。
陳越沉默片刻,然後聲音低沉的問到“那個貴人應該願意讓我做他的向導吧”。
“貴人不願意,我看是你陳越不願意把”,鐵衛大聲嗬斥到“你還記得你的身份吧,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現在還不是學院的學生,你還是帝國的軍人,身為帝國的軍人就要服從上級的命令,服從我的命令,貴人願意不願意,那不是你的事情,至於你願不願意,也沒有會聽,你現在的事情,就是去當這個向導,這個就是命令”。
陳越低下了腦袋,看著地上從石頭中生長的小草,堅強又不屈服,以無聲來表示抵抗。
鐵衛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少女,搖了搖頭,自己拿她還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無奈的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怎麼就是不肯接過這份差事”。
陳越將低下的腦袋抬起,極其認真嚴肅的說“我已經去看過貴人的車隊了,他們肯定遭遇過襲擊,再加上莫國供奉的佛經消失不見,在貴人身邊還有一個戴著帽子,手持念珠的侍從,……這就是我敢跟他們一起走的原因”。
遭遇過襲擊,供奉的佛經不見,戴著帽子,手持念珠的侍從,這些表麵上看起來沒有任何聯係的語言詞,被陳越柔和到了一起,這邊是陳越沉默反對跟他們一起離開嘉峪關的原因。
鐵衛眼睛直直的看著陳越,無奈的說“看來你已經知道那個營帳中的貴人是誰了”?
“現在在嘉峪關的將士們幾乎都已經猜出了營帳裏貴人的身份了”。
陳越撫摸了一下她的秀麗的頭發,很是無奈的,看著月光照耀下的那個奢華營帳,說“也隻有那位在京城皇宮裏長大,去往西方拜佛求取經書,然後經書被盜都沒有發現的白癡王爺,才會愚蠢的以為這永遠都是秘密”。
大明民風自由,這裏又是夜深人靜之時,營房之中的私話,不過聽到白癡王爺這幾個字的時候,鐵衛臉色變得非常不好看,緊張了起來。
那位尊貴之人自從入住嘉峪關之後,鐵衛他是很等的小心謹慎,哪裏會眼前的小丫頭片子,用她的大嗓子說出了如此難聽的評價,在加上鐵衛認為陳越的評價不是正確的,還有些不合理,所以,他的臉上才會變得那麼難看。
要知道這天下的世人皆知明帝國的二皇子,是一位極為賢良方正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白癡。
如今的大明帝國國力強盛,兵戈鋒利,無論麵對北方蠻夷之眾,還是東方和西方諸國,再也不會考慮為質子這樣具有屈辱的政治事情了,除了開國的太祖太宗皇帝早年間,將自己的兒子送為質子,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了。
不過當年北方蠻夷韃子想要南下之心不死,西方佛教想入大明帝國中原大地,蠻族最大的韃靼部落與西方佛教打成協議之時,當年十四五歲正是朝氣蓬勃,深受陛下喜歡的二皇子,跪於大殿之外,額頭叩首,血染階梯,不顧任何人的反對,舍棄京城中美好的一切,前往西方為質。
此事一出,朝野上下震動,天下人震驚,市集之人議論不止,多少文臣悲痛欲絕聯名上書,多少武官怒發衝冠,請求出戰,皇帝陛下震怒,不知打翻打碎了多少東西,貴妃娘娘情緒失控,淚流滿麵,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擋那位少年王爺之心,西方佛教知曉此事後,深感榮幸之至,更喜王爺與佛有緣,便派出使者入京城,在謙卑有禮的情況下,皇帝陛下隻能送自己的兒子去西方拜佛求經。
王爺入西方佛教,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之後,北方的蠻夷韃子便沒有了聲響,那野心勃勃的蠻子們,變成了一隻盤旋在北方之境咆哮的老虎,靜守著國土,遠望他人之地。
西方佛教也進入了大明中原地帶,宣傳它的的信仰,王爺也便在佛教信仰下的莫國為質子。
不過誰也沒想到,在十幾天以前,莫國供奉的佛經不見,而王爺這個時候回歸明帝國,佛經的消失一下子讓邊境的局勢變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