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南寧麾下的殺手組一般都是三個人一起行動的。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陳越就訓練一個人一把刀如何對付三個三把刀。
對於從小到大都存活在山林和草原獸群之中的陳越而言,那些專業的黑夜的殺手並沒有那麼多可怕,神秘的強大修行者才是讓她感到不安的原因,所以當她手中的戰落那兩個黑衣殺手的腦袋之後,第一時間如同閃電般的掠回到那個身穿深青色衣衫的青年書生身邊。
不過這一次她的警惕和擔心顯得有些多餘,那位身穿深青色衣衫的青年書生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緊緊的躺在地上的枯葉之中,滿臉是血的那雙黑色的眼眸就這樣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嘀嘀咕咕的小聲的說了一些,然後拍了拍雙手一攤開,笑了笑,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陳越看著眼前的大劍豪的屍體,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手臂開始有些僵硬起來的時候,才慢慢的發下手中的刀,一時之間感覺疲憊和疼痛都開始從身體裏出了來。
她望向陳凡的方向,問到“有沒有有事情,小凡”。
火藥彈殘留的火焰點燃了枯葉形成了燎原之勢,但羚山路口處前幾天剛剛下過雨,泥土濕潤,火勢漸漸消退,將那根木棍往地上一放,陳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著陳越的身影,搖了搖頭,似乎不需要陳凡說些什麼,陳越便已經知了他的意思。
侍衛知道陳越關心的並不是自己,他站起身來,跑了幾步被石頭絆了一下爬在了地上,然後快速的爬起快速跑到已經快要變成廢墟的車隊,跑到了老者所坐的馬車邊上,掀開了車廂的車門簾,然後一把將那個小女孩抱在了懷裏,滿臉疼惜的輕輕擦拭去她臉上的灰塵。
大約有八九名莫國的凶惡之徒和大明鷹衛的侍衛首領還活著,他們相互攙扶,掙紮著起身,艱難的走到了馬車周圍的廢墟旁,那位受傷極為嚴重的侍衛首領帶著所有人單膝下跪,額頭觸地悲痛的說到“屬下作戰不力,令那些賊人們驚擾到了二皇子殿下,實屬罪該萬死”。
在月光與殘存的火光的照射下,渾身是血的男人們跪拜著一個抱著小女孩的侍女,並不悲傷,反而有著一些鐵血強悍的或者說悲壯意境。
陳凡走到陳越的身邊,兩個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畫麵,早就已經猜到了那名侍衛的真實身份,所以也懶得在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了。
稍作休息之後,侍衛首領還有莫國的凶惡之徒艱難的彼此之間幫忙塗抹傷藥和包紮傷口,等到能慢慢喘息的時候,便開始打掃戰場,抬回幾名重傷在身的同伴們,同時給予那些還有一些氣息的敵人一刀,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這些強悍的男人們都下意識的回頭向後麵望去。
看著那名衣衫的邊角處燒焦了的少女,這些侍衛們的眼睛裏的神情有些複雜,有些震驚有些不明白直至於還有一些隱隱的懼怕,他們看到了陳越先前的動手,知道了這名少女武技高強,刀法更是厲害,但並不是一個超脫世俗的修行強者。
在此次遇到襲擊的過程中,是鷹衛的侍衛們和那位楊唯義的老者在一直的抗擊敵方最為強大的修行者們,是他們讓那位大劍豪遭受到了重創,讓她才會有機會能接近那位大劍豪的身邊,連續快速的刺出三刀殺死對方。
不過就是這樣,他們越來越覺得這個少女不是一般的人物,很可拍。
選擇動手的時機角度無比的精確還有老練,在那張溫柔迷人的外表下不知道隱藏了多麼冷靜的大心髒,尤其是用一把刀殺死那三個黑衣殺手,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如此年紀,還是一女子,她為什麼能做到這一切?在那邊境的守城嘉峪關之中,到底殺過多少的人,砍下來過多少顆腦袋。
侍衛首領拄著一根樹枝,艱難的一步一步的做到了陳越河陳凡姐弟二人的麵前,彎腰行了一禮,他沒有說處一個謝字來,但這個動作已經將他內心最深處的感激都已經表達出來了,
陳越與陳凡側了身子,不肯受到對方這一禮,就如同那位早已死去大劍豪所說的一般,二皇子殿下帶到莫國的這些鷹衛侍衛們,在戰鬥中表現的鐵血風範和視死如歸的氣勢,值得讓任何人和對手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