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立花真希,那個與她不過隻有一次交集的女孩,竟然願意一個字都不吐。
還有那封信上的鮮血,蘇秦儀不確定她是不是還活著。
但聽吉野平之的口氣,還有神情。他似乎對立花真希隻是愧疚,並沒有悲痛之色,這樣想來立花真希此刻,性命應該無憂。
如果她還活著,倭寇會把她關在哪裏?
蘇秦儀左右觀望了下陰暗空洞的地穴,記得上次她與葉何經過地下十字路口,除了通往閣樓的那一條路,另外兩條她沒有去過。
或許能找到立花真希呢……
欣欣然這樣想著,她咽了咽口水。將腰間的束帶猛地又收緊了,隻有用這個辦法勉強抑製住饑餓。
蘇秦儀扶著牆,不知在空洞的地穴裏走了多久,意識逐漸昏昏沉沉,如果不是還拚著一口氣,她此刻恐怕早已經倒下了。
地穴深處傳來悠遠悲傷的箏聲,使得蘇秦儀瞬間提起精神,那聲音聽上去充滿了悲怨,似乎在訴說著人世間種種不公平。
為什麼這種地方會飄來箏聲?
蘇秦儀突然想起了立花真希,似乎那是一個很有才情的女孩,這箏會不會是她談的?
如果循著箏聲一直往前走,會不會找到她?
思及此,她趕緊循著箏聲的方向一直往裏走。
地穴深處一間牢房裏,她看到立花真希的身影。牢門前有兩個手下把守著,蘇秦儀隻得先躲到一旁,伺機而動。
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根本打不贏這兩個手下。隻能是想辦法智取,不能硬拚體力。
身後隱隱約約傳來腳步聲,蘇秦儀大驚,連忙躲到拐角處。
又是兩個手下兵,他們伸伸懶腰,轉轉圈,一副很有閑情逸致的樣子。似乎是來換班的,於是他們到後,另外兩個手下就準備離開。
腳步聲愈來愈近,蘇秦儀身板瘦小,躲在黑暗處不易察覺。
其中一名手下兵突然捂著肚子,表情難受極了,似乎是內急。
“我要去廁所一趟,就先走了,你慢慢跟上來。”說完,他不等另一個手下兵回答,急衝衝跑遠了。
那人望著他遠去的方向,無奈搖了搖頭,說了兩句蘇秦儀聽不懂的語言。
就在他快要完全經過蘇秦儀時,蘇秦儀一個閃身,躍到他身後,一塊堅硬的石頭狠狠砸向他的後頸窩。
那人悶哼一聲,腦袋暈暈,轉轉了兩圈,作勢就要倒下去。
蘇秦儀扶住他,讓他不至於倒下時發出劇烈的聲響。將那人拖到黑暗處的角落,將他的衣服給自己換上,為預防著人提前醒來,蘇秦儀將他手腳綁上,嘴巴嚴嚴實實堵住。
沒想到這人隨身竟然配著手槍,蘇秦儀暗歎,可真是撿到寶了,這把手槍應該能讓他離開平川商會更容易些。
她低著頭,朝牢門走進去。
裏麵剛換崗的兩個手下兵看到她,有些驚訝。
“已經換班了,你還回來做什麼?”其中一個問。
蘇秦儀低著頭,故意壓低嗓門道:“東西拿掉了,回來撿撿,看掉哪了。”
“真是麻煩。”兩人白了他一眼,轉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立花真希聽到動靜,扭頭查看,正好遇上蘇秦儀目光悄然瞟著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立花真希很快認出了蘇秦儀。
並對其他兩個手下兵說,“我有一對耳環不見了,這牢裏太黑,我找不到,你們讓他進來給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