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對於立花真希的態度有些憤憤,“都已經是被關進地牢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架勢呢。”
另一個弱弱拉了拉他的衣袖,極小聲湊他耳邊說,“雖說她人現在在牢裏,但她畢竟是吉野平之的心上人,吉野平之也不會虧帶她,你瞧瞧送來的食物哪是囚犯吃的,而且還讓她在裏麵彈箏,她的要求能允就允吧,對咱們也沒什麼壞處。”
方才那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同意他的觀點,轉頭吩咐站在不遠處的蘇秦儀。
“那你就進去給他找找,別耽擱太久,找不到就算了。”
“好。”蘇秦儀微微彎腰,低頭踏腰走進去。
立花真希看她的目光,就好似看到久別重逢的好朋友,那種欣喜卻又夾雜著小心翼翼。
“你過來這個區域幫我看看,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立花真希故意將話說得很大聲,作勢給另兩個手頭兵聽。
蘇秦儀恭敬走過去,逐漸走近她,才看到立花真希臉色蒼白,一副病容,顯然身子有些不大好。
不過看到她至少安全,蘇秦儀算是放下心來。
“你怎麼來了?”立花真希將,音量放得極低,嗓子幾乎沒出太大聲,都是唇動。
蘇秦儀觀察了下身後不遠處的兩個手下兵,見他們自顧自做著手頭上的事情,回答立花真希道:“我也不想來,又是被他們的俘虜來的。”
她的表情頗為無奈,觀察了下牢裏的環境,畢竟是吉野平之的愛人,這些人也不算虧待苛責她。
隻是角落有她咳血的絲帕,看得蘇秦儀心裏一陣觸動。
“身為自己人,他們這樣對你,要不要我救你出去?”
立花真希猶豫了下,悲傷地垂下眼簾,撫摸著自己的雙腿,“我走不了的,你帶上我就是累贅,到時候連你也走不掉了,何況我是曰本人,出去到哪裏,國人都不會歡迎我的。”
“不會的,你是好人,我會解釋給他們聽,你相信我。”蘇秦儀目光堅定望著她。
立花真希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做無謂的掙紮,“我當然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自己的腿,我走不了,真的。”
“我要怎麼樣才可以救你?”蘇秦儀表情凝重。
立花真希臉上噙了絲苦笑,臉色愈發泛白。
“我已經是病入膏肓的人了,你救不了我。隻是我還有兩個人一直放心不下,你能幫幫我嗎?”
“吉野平之?”蘇秦儀大致猜到其中一個,詢問。
立花真希點了點頭,“吉野原本是個善良的人,因為我,他不得不委身於平川商會,替平川商會跑腿賣命,目的隻是因為當初杜夢說他手上有可以治我病的良藥,但其實隻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已經是病入膏肓,傷及肺腑的身子,根本無藥可醫,咳咳……”
她將臉背過去,輕輕咳嗽幾聲,又繼續道:“但吉野不相信,他希望我活下去。”
蘇秦儀不懂情愛,她不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怎麼安慰立花真希,隻是靜靜蹲在一旁,聽她慢慢陳述。
“還有一個人是我的妹妹,她叫立花真紀,我們是雙胞胎,她現在……現在……”
立花真希捂住胸口,疼得冷汗淋漓,整張小臉兒疼成一團。
蘇秦儀看得心疼,正準備出聲說些什麼,那兩個手下兵就過來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