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攤牌(1 / 3)

我命人將李墜玉送回房,周彥親自趕來為李墜玉診治,很快便回我,她不過是一時驚嚇過度昏死了過去而已,我著周彥好生照料,又讓諾兒將青蘿叫來,青蘿不肯來,諾兒便命人將她架了過來。

青蘿在臨進書房門前,還叫嚷著不願進來,真到了我麵前,卻又是一副鎮定到忽視我的樣子。我坐在書桌前,慢慢讀著手裏的書,不抬頭看她,也不開口和她說話,隻是讓她站著,她站到自覺累了,終於耐不住先道,“娘娘把奴婢招來做什麼,若是無事吩咐,奴婢這就回去了!”

青蘿說走轉頭就走,諾兒從身後攔住她,她又折回到我書桌前道,“娘娘這是做什麼,即便您如今身為德妃,但犯不著在奴婢麵前拿大。奴婢雖是奴婢,可不是娘娘的奴婢!”

我放下手裏的書,緩緩抬頭看她道,“那我們就以從前的身份說說話吧!”

“從前的身份?”青蘿挑眉輕笑道,“娘娘從前是什麼身份,奴婢都快忘記了……是在小樓幽居時的那個身份,還是逃亡到西京時為我家侯爺為奴為婢時的身份呢?”

我耐著性子道,“那就當是你家侯爺還活著的時候,若是他還活著,你能心平氣和的與我說話嗎?”

“可我家侯爺已經死了!”青蘿將話反紮回來,還是不給我留有餘地,我無奈的合了合眼,又垂下頭,落目在書上道,“看來你是不想和我好好說話了,那我反問你一句,從你入宮跟在我身邊起,我可有一日虧待過你?”

青蘿毫不猶豫道,“沒有!娘娘待奴婢很好,該是蕊兒和諾兒有的,奴婢都有了,可娘娘從未讓奴婢幹過一件髒活、累活。這幾年,因為娘娘,奴婢過的簡直堪比一個大家小姐,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算誇張!”

“是嗎!我倒不知自己對你這麼好,隻不過,我自以為對你是問心無愧的,可我再是問心無愧,也動容不了你半分啊!”

“娘娘這是要和奴婢攤牌了嗎?”青蘿毫不畏懼的反問道。

我看著她冥頑不化的神情,麵色漸沉道,“你總是這麼有恃無恐,是覺得我定然不會責罰你,還是以為我會一輩子念著對趙德潤的愧疚放過你?”

青蘿聳動著肩頭,笑了笑道,“看來今日娘娘是有好些話要和奴婢說了,娘娘忍了這麼多年,終究是忍不住了!聽聞娘娘在漣水橋那裏擺了好大的威風,回宮後又向李墜玉攤了牌,現下也到時候收拾奴婢了!娘娘放心,是奴婢做過的事情,奴婢都會認的!”

我使了個眼色,讓諾兒退了出去,隻留下我和青蘿兩人時,方才仰頭道,“那我們兩個就來清一清這些年的帳吧!”

青蘿向我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斂眉道,“那年恒欲封我為二品修儀,詔書尚未到中樞,是不是你暗中通稟了郭皇後,以致她先行到延慶殿去攔詔?”

青蘿朗聲應道,“是,奴婢不僅將消息告知了郭皇後,還暗中求見於她,力勸其阻撓娘娘受封之事,郭皇後聽從了奴婢的建議,隨即回心轉意轉而願意教養嗣子”

我聽罷,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道,“這件事你的確做得周全,若非後來我寬恩放賀蘭滿出宮,她道出了實情,恐怕我一輩子都無法得知你以你的身份竟也能操縱的了這等大事!”

青蘿得意道,“這件事對我而言,並非難事。郭皇後與您結怨在先,我隻不過稍加挑撥而已。不過,娘娘事後的反應卻是出乎我意料的。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沒了,您竟然不吵不鬧,我都不知該說您太過深明大義,還是該說您城府太深了!”

我不接這話,反問道,“從那以後,凡我一舉一動,你都和郭皇後通消息嗎?”

青蘿不否認道,“是,不過到底也沒對您造成什麼困擾!您藏得太深,心思詭變難猜,要切實拿捏到您的短處是十分不易的!”

她說的輕巧,但細想那些年郭氏對我的折磨和非難,又豈是這般輕描淡寫就能一筆勾銷的!然而時過境遷,我終究不願深究,隻繼續問道,“李培庶悔婚之事,你可有參與?”

青蘿斬釘截鐵道,“沒有!”她定定的看著我,眼神之中盡是坦蕩,但驀地又轉口譏諷道,“我早說過,我不會害淨初的,可您還是不信,這世上您真心相信的能有幾人?”

我無謂與她口舌之爭,再是直接問下一個問題,“郭皇後去世後,你是否又和杜氏等人暗通消息?”

青蘿有些不耐道,“是,杜氏此人雖然狠辣,但論起行事卻遠遠不如郭氏。她隻是一味的想要為難你,卻不懂得綢繆在先的道理。就說我將李墜玉有孕之事告訴她,原本是想讓她暗中行事,但她偏偏明火執仗的想要仗勢欺人,真是愚不可及!就這樣的人,還妄想登上後位,十個她也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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