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霏嘴角輕勾,單手支著額頭,“爾雅,本宮有些頭痛,你替本宮按按”
“是,王後”,爾雅上前替她按頭,細心的問道,“王後,力道如何?”
洛霏閉上眼,十分享受,“力道如何爾雅向來懂得拿捏,又何須問本宮,嗯……真舒服……”
麵對跪倒一地的大臣,司馬默好不心煩,冷冷地說,“祖宗可以立下規矩,為何孤王就不可以,難道在眾位愛卿的眼裏,孤王所做所為不及先王,不及祖宗……”
“王,垂簾聽政在我朝史上從無先例,且後宮幹政乃是禍亂朝綱之行為,此風絕不能助長,此先例絕不能開”,劉林光老淚橫秋,也不知這眼淚是何時擠出來的。
司馬默冷哼一聲,奪過祿德的浮塵就往劉林光身上砸去,劉林光躲閃不及,額頭被砸個正著,頓時一片青紫,他捂著頭,疼得齜牙咧嘴。
張淵嘴角輕勾,低著頭一臉的幸災樂禍,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大臣道,“王,自古以來,女子的天職便是相夫教子,王後不安本分,牝雞司晨,如此大逆不道,臣懇請王,廢後!”
“臣等懇請王,廢後!”
霍匡抬頭直視著他,雙手抱拳,“王,臣代表比良八十萬軍士請王廢後!。”
司馬默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啪!”,扶手應聲而碎,“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孤王看你們才是大逆不道!王後有定國安邦之才,屢屢為孤王獻計,解孤王之困,而你們這幫所謂的忠良賢臣,全是酒囊飯袋,現在妄言不絕,孤王讓你們出謀劃策之時卻一聲不吭,孤王有如此賢後,是孤王之福,你們若是再有忤逆之聲,孤王就拿你們試試孤王的新刑具!”,青筋畢現,雙目圓睜,已是暴怒。
珠簾後,洛霏一臉怡然,睜開眼,滿是嘲弄,“爾雅,把珠簾挑起”
“是,王後”
珠簾挑起,洛霏儀態萬千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沒想到諸位大臣如此忠心,真乃比良之福”,司馬默起身去牽她,兩人同坐龍椅。
“妖女!還不快起來,這龍椅也是你坐得的!”,霍匡怒斥著她。
司馬默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正準備起身,手便被洛霏緊緊握住,他側過頭不解的望著她,“霏兒……”,洛霏對他柔和微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放輕鬆”,她起身,笑容褪去,冷眼掃過殿下的人,當然,殿下的人也沒給她好臉色,“霍將軍,這龍椅若是本宮坐不得,難不成你還坐得?”
“龍椅隻有王才坐得,你這個妖女”
“你口口聲聲稱本宮妖女,本宮可是王後,你辱罵王後可知犯了死罪!”,冰冷的眼神,讓霍匡沒來由的一陣膽寒,“王,請王廢後!”
“住口!”,洛霏怒喝一聲,王者之氣絲毫不亞於司馬默,“霍匡,你以為你手握重兵就可以在朝堂之上放肆嗎!這比良的江山姓司馬,不姓霍!”
霍匡眼角抽搐,雙拳緊握,“我霍匡是兩代朝臣,戰功卓越,豈是你這妖女隨便汙蔑的!”
“就是你們這些自認對朝廷有功的老臣,倚老賣老,連王都不放在眼裏,在這朝堂之上大呼小叫,我王賢明從不與你們計較,你們倒好,變本加厲起來了”,司馬默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語,“別氣壞了身子”,洛霏回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他們親密的模樣,惹得老臣們一陣歎息,劉林光抬頭直視洛霏,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妖女,你迷惑我王究竟是何居心”,張淵埋頭一邊,隔岸觀火。
“王,您看您坐在這裏就是個擺設,這幫人自說自話,絲毫不把您放在眼裏”
司馬默嘴角勾起一抹邪惡至極的笑容,“孤王要讓你們知道,敢逆孤王的意,會有什麼下場……”,他用力地一跺腳,“噗!”,隻見他腳下的一塊地磚緩緩陷了下去,“哢嚓,哢嚓,哢嚓……”,一連串齒輪轉動的聲音,“噗!”,大殿正中突然動了起來,裂開了一條縫,百官們頓時驚作一團,起身往兩邊跑去。裂縫越來越大,傳來一陣陣“噝噝”聲。
洛霏側過頭看著司馬默,他眼裏的邪惡讓她都有些顫抖,回過頭,她目不斜視的盯著大殿上突兀的深坑,難怪她不知道他把蠆盆修在哪兒,原來就在這朝堂之上。
是滿滿一坑的毒蟲,各色的毒蛇相互糾纏,不斷地吐著信子交換氣味,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噝噝’聲,蠍子和蜈蚣在它們身上爬行,整個大殿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珠簾後,爾雅和高和對視一眼,高和低聲對爾雅說,“爾雅姐姐,你知道那坑裏裝了些什麼嗎?”,爾雅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這不是我們該知道的”,高和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低下頭去。
洛霏撚起繡帕,掩住鼻息,微微側頭,原來想象和實際是有差距的,心裏不住的翻騰著,但她卻強迫自己看下去,司馬默發現了她的異常,微皺眉頭,將她的頭按在懷裏,“別看”,洛霏愣了一下,細不可聞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