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厚高大的身子坐在冰冷的石板上,順勢將洛霏拉倒自己的懷裏,待她安穩坐好後,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寵溺的說道:“還是霏兒思慮周全,早早將白虎與司馬雀跟我們分開。”
快到京都時,洛霏突然停住馬,對他們說,讓白虎和司馬雀隨後跟來,他們先進城,當時他們還不解,為何洛霏要如何安排,看來,她早就洞悉了這一切。
憋了憋嘴,晶瑩透徹的雙眸裏閃過一絲精光:“你是當局者迷,一直將葉禮的兄弟之情看的很重,可我卻不這麼看,他渾身上下都露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思,我不敢有絲毫懈怠。”
她不能讓司馬默在受到一點點的危險,所以萬事不能不仔細斟酌,隻所以安排白虎和司馬雀隨後跟來,是因為他們後麵進城不會有任何阻礙。
畢竟除了青龍和黑衣,他們可一直都沒有在世人麵前露過臉,其實葉禮的人查到他們一行五人出了霏城,而此時卻隻有三個,就算心有疑惑,也斷認不出他們。
“我真的不想跟他爭那個皇位。”就算他是葉家的親生子,但既然葉禮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隻要他對百姓好,為禦天國真正的謀福利,他真的願意一輩子隱退,和心愛之人男耕女織。
聽到他的話,洛霏陡然轉過頭,白皙的臉離他隻有一公分的距離,明顯能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她鄭重的對司馬默說道:“不管你如何看待你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但他要殺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不能再心軟下去了。”
她何嚐願意踏入那個流盡胭脂淚的宮闈之中?一旦司馬默坐上那個位置,她是不是也要麵對後宮三千佳麗的悲哀?她不想,也不願。
可若是不登上那個最高的位置,葉禮和丞相他們便會一直苦苦相逼,無論他們躲到天涯海角,依然會將他們找出來,然後毫不猶豫的殺掉。
“我……”司馬默有些欲言又止:“現在百姓安家樂業,我不想因為戰事而毀了他們美好的家園。”
“司馬默,你要記得,你不是隻有你一個人,你還有那麼多忠心守衛你的屬下,若是你出事,你覺得葉禮會放過他們嗎?”所謂樹倒猢猻散便是這個道理。
陰沉的雙眸閃了閃,看著洛霏認真的麵頰,歎了歎氣,無奈的說道:“以後再說吧,我不能自私的將百姓至於水火之中。”
“我……”
“沒想到你們都到了這裏了,還能卿卿我我,果然是朕的振國大將軍,這魄力竟是無人能比。”洛霏嘴角剛抬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便響起。
隨著聲源看去,一身明黃色服飾在微弱的燭火下耀眼無比,男子眉峰冷峻,雙眸陰沉,嘴角微微往上翹,雙手負於背後,身材筆直的站在牢房外麵。
身旁站在三個年齡相差無幾的老者,那幾雙眉眼紛紛露著淩厲的光,直直的射向兩麵抱著的兩個人,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而他的聲音剛落,那把鐵鏈便發出的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明亮,不過片刻,身影便出現在了牢房裏麵,而那位侍衛,在打開鎖鏈之後,便悄悄離開。
不動聲色的從司馬默的懷中站起來,牽動著長袍不斷擺動,而在她起身後,司馬默隨即起來,跟她並肩站著,表情陰冷的看著麵前四人。
葉禮上下打量著這兩個人,陰冷的眸子更似寒冰一樣,心裏卻是惱怒不已,中了那麼重的毒都能活過來,真是命大。
隨即看向司馬默身邊的女子,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卻一刻都沒有傾心過自己,還救活了他,真不知道,是不是司馬默福氣太旺?
“夜將軍不經聖旨傳召,可否給朕一個理由?”雙眸直直的望向他,狹小的雙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縫,渾身散發著陰冷之氣。
司馬默表情坦然,語氣很淡:“想母親了,回來看看。”
他的話,使葉禮的眸子眯的更緊了,幾乎成了一條直線,看不見裏麵烏黑的瞳孔,聲音冰冷的似寒窖一般:“既然想回來看老夫人,為何沒有奏折?”
禦天國的規矩,凡是被發配到邊境的將士,或者是出戰的將軍,若是要回京都,必須上交奏折,經由皇上批準後,方可回來。
若是皇上不批準,便是讓你一輩子待在外麵,你也得待了,不然,私自回來,定當謀權篡位罪論處,這個道理,司馬默不是不懂,所以,他便有了這麼一個好理由,可以請君入甕。
“時間緊迫,來不及……”
“夜將軍這是在跟朕開玩笑麼?”還未說出口的話,並他冰冷無情的打斷,臉色黑成了一大片,陰冷至極。
“老夫人沒病沒痛,如何讓你來不及擬出奏折了?”一步步的緊逼,直到逼得司馬默竟無以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