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洛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已經不想跟他們多說廢話,本來隻是為了看他們狼狽的模樣,卻未曾想,居然還是那麼盛氣淩人,最後一刻,他終於下定決心,不再猶豫,不再心軟,以他們近日的囂張程度,隻怕是來日會加倍的還在自己身上。
他不能冒那個險,寧願不要那幾年的兄弟之情,也不能讓自己這一生的榮寵落在別人的手中。
江淮跟江鈺本想在落井下石一番,卻看到葉禮轉身就走,無奈,隻好怒瞪了他們兩個一眼,隨即跟在葉禮身後離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的走。
一天的時間,有人興奮,有人難過,有人期待,有人等待被宰,江淮跟江鈺,老將軍三個人,從傍晚等到天亮,在從天亮等到傍晚,神情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中。
直到第三天的曙光照射在幹淨整潔的屋子時,緊繃的心才陡然放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吐氣,手上的已經被汗水浸透,終於,在等幾個小時的時間,司馬默一死,這禦天國就完全是他們的了,再也不用擔驚受怕的擔心有人會來搶奪皇位。
而葉禮,卻是在禦書房整整坐了一天,就連每日都會有的早朝,也史無前例的推掉,期間,除了宮女送飯進來,沒有一個人來打擾,就連最受寵愛的婺律都被張澤海擋在了前殿。
沒有人知道他在裏麵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做什麼,總之,張澤海盯著巨大的壓力,在門外擋著怒氣衝衝的一幹妃嬪麼,額頭不知道被多少汗水浸過。
看著外麵殷虹的光芒直直照射進來,葉禮心下一沉,隨即緩緩開口:“仇墨。”
不過片刻,一身黑衣的仇墨便閃現在屋子,隻是那張冰冷的臉上露著疑惑,這可是皇上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將他叫出來。
許是就這麼在這坐了一天,葉禮的聲音有些沙啞,透著幾許滄桑,臉上表情凝重的看著匍匐在地的男子,緩緩說道:“那裏可有異動?”
“暫時沒有,看他們悠然自得的很,一點都沒有擔心即將會人頭不保。”還是一如之前,聲音冰冷,不乏一絲溫度,但卻透著一股子尊重。
“去幫朕做一件事。”並沒有過多問起司馬默他們的動向,好似隨口一提。
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們能夠從重兵看守的牢房裏麵逃出去,那些人可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除非他們長了翅膀會飛,不然絕不可能會逃出去。
“皇上請說。”
“殺了丞相他們三人。”狠戾的聲音在仇墨頭頂飄過,似夾雜著寒霜冰凍似的冷,雙眸嗜血,烏黑的瞳孔中,紅色的血絲布滿,此時看起來,無比猙獰。
就是閻羅殿的厲鬼,張著獠牙大嘴,似是要將他口中的三個人狠狠的嚼碎一般,毫不留情,卻沒有一點點的猶豫。
仇墨身子一震,隨即便明白皇上口中的三人是誰,並沒有多問,沉聲答道:“屬下這就去辦。”
“晚上動手,不要讓人起了疑心。”隻要過了今晚,阻擋他前方道路的人,將全部死去,他便可以高枕無憂的坐在這個皇位上,再也沒有人敢來威脅他。
親生?那又如何?丞相的野心那麼明顯,若不是那個時候還需要他的幫助,他如何會放過他們?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如今,再過三個多時辰,司馬默便會被送上斷頭台。
那個時候,一切的一切便都結束了,凡是知道他秘密的人,都要死,修長的雙手緊握,臉上猙獰扭曲,沒有絲毫的不舍猶豫。
仇墨不過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閃身離開,至於他為何會決定殺丞相,他斷然不會問,他深知,少言多行的這個道理,皇上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殺,何況是他們?
眼看時間接近午時,葉禮嘴角勾起一抹彎度,隨即起身,隻是因為坐的太久的緣故,眼前一陣黑霧,雙手猛地撐在桌子上,待看清屋內的擺設後,才抬腳。
隻不過腳剛剛抬起,一道急促的聲音便在外麵響起:“快讓我進去見皇上,有急事。”
葉禮雙眉微皺,這聲音一聽便知是劉乾坤的,這個時間本該是去將司馬默帶往刑場的,怎的跑到這裏來了?突然心裏升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沉聲說道:“讓他進來。”
門外的張澤海一聽,陡然鬆了口氣,他今天可是差點要被人撕碎了,若是皇上還一人不見,估計明天怕是隻能見到他的屍首了,想至此,趕忙讓開,將劉乾坤放了進去。
“皇上,不好了,司馬默不見了。”顧不得行禮,一進門,劉乾坤便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葉禮猛地抬起眼瞼,寒意沁人,語氣冷得劉乾坤不禁倒退幾步。
額上冒起冷汗,看著皇上陰沉著的臉色,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剛才臣等去提人的時候,牢房已經空無一人,守衛的侍衛都沒發現人是如何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