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疆十萬大山,一座隻能算作中等山頭的山頂巨石上,一個白色身影正在仗劍起舞,東方剛剛升起紅日讓少年手中長劍化成片片火光,煞是美麗。旁邊一隻胖乎乎的白絨絨小狗模樣的小獸蹲坐在不遠處,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白衣少年,銀灰色的眸子裏時不時有片紅光閃過。
少年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身白衣素白無暇,一頭黑發隨意的披在身後,隻用了一條翠綠色的絲帶束縛一下,更像是一種裝飾。如果不是異常俊美的臉龐上帶著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傲氣與寒氣,倒是一個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少年持劍站於山巔,睥睨群山,倒有一番威震軒宇的氣勢。
忽然,少年感覺衣角被什麼東西拽了下,回頭望去,那隻不到一尺高的肉球般的小獸,正在用嘴咬著他的衣角往下拽,亮晶晶的眼睛裏寫滿了渴望。少年如萬古冰山般的表情也出現了一絲融化的痕跡,目光柔和了許多,彎腰抱起小獸,“你這個小不點,還是那麼調皮,不過現在可不是跟你玩的時候”,說著輕輕的敲了小獸毛絨絨的小腦袋一下。那隻小獸眼中充滿疑惑,歪著腦袋仿佛思考一般,想了一會沒想明白就把小腦袋貼在少年胸口閉上了眼睛。
這樣的情景其實每天都有發生。
說罷,少年便騰空而起,腳下並沒有仙劍法寶一類的,但卻在空中如履平地。在空中朝後山那個住了兩年多的小木屋注視了一會,便頭也不回的朝遠方飛去。在前麵飛走後的不就,後山那個木屋慢慢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兩年前那個人,把他帶到這裏,並將自己一生所學傳授給他。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加授業恩師,可是他卻心裏總將那個人排斥在心門之外,那個人隻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將他們都救下,但卻隻救了他一個,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死在那個十五歲的夜裏。所以即便在一年前那個人離開時,他都沒有和他多說幾句話。
那個人說,他們師徒緣分已盡,一年前便消失在遠方。那個人說提不起青霜劍走不出這十萬大山,他信,苦練一年幾天前便將《玉清卷》修煉大成。那個人說天大地大三界之中他盡可去的,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終究還是有幾分不舍,少年回首望去,隻見茫茫大山,再也看不見剛剛離開的地方。
少年背負長劍,嘴中輕語“保重!”心中卻默默加上兩個字“師父”。
2
古樹參天,湖水如鏡。
湖邊茵茵草地上,少年閉目盤膝而坐,心中默念玉清真言,身上陣陣流光浮過。
不遠處湖水碧綠如翡翠,幾隻白色水鳥悠閑的在湖麵上劃過。在蔚藍的天空襯托下,有如詩中畫中。
忽然少年感覺自己手上有些濕熱,睜開雙眼,低頭看去,那隻雪白小獸正在舔他的手。
在他的前方,就是這小不點剛才出去收獲的獵物。在山上的時候,每天的食物就是雪白小獸帶回來的野獸,雖然不知道小不點那麼小的身軀怎麼捕到又帶回來的,但以少年性格,你不說我也懶得問。可是,這個小不點不會說話,也考慮不到這個。
少年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前邊的獵物,一頭麋鹿和一隻黃羊靜靜地躺在地上,脖子上有兩個血孔,到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第三頭獵物好像還沒死,等等!第三頭獵物怎麼還穿著衣服?少年定睛一看,這哪是獵物,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之所以說活生生是因為“獵物”胸膛還在微微的起伏。
3
天色漸晚,晚霞將西邊半天染成金黃,歸巢的鳥兒成群結隊,在天上留下聲聲殘鳴。
湖邊一棵巨樹下,篝火搖曳。火堆旁,白衣少年倚樹而立,一柄長劍抱在懷中,靜靜地發呆。
火堆的另一側,一個紅衣少女靜坐在一塊石頭上,懷中抱著一個毛絨絨胖乎乎的白色小獸,像小狗一樣。
白色小獸趴下少女腿上,五體投地,四隻胖乎乎的小爪都伸直開來。少女猶如白玉般的小手在小獸背上撫來撫去,好似在撫摸一匹綾羅綢緞。聽到小獸傳來的稚嫩的哼唧聲,少女嘴角微微上揚。
此時夕陽已接近天邊,少女沐浴在殷紅的陽光中,篝火跳動的火焰映照在少女那明媚動人的臉上,給少女增添一種別樣的魅力。
幾個時辰之前。
“喂喂喂,沒看出啊,看你長得也算一表人才,找個媳婦也不難啊,竟然幹出這種勾當,說吧怎麼解決,嘖嘖……”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對火堆對麵的白衣少年說道。眼睛卻盯著烤架上烤成金黃色的那隻黃羊目不轉睛,“刺啦,刺啦~”金黃色的油滴不斷地滴入火中,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味。
少年旁邊蹲坐著隻不到一尺的白色小獸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被烤金黃的烤肉。
少年聽到少女的話,正在轉動木柄的手突然停滯了一下,一絲黑線在少年額頭升起。少年並沒有說話,繼續轉動手中樹枝使烤羊考的均勻。
這還要從那隻雪白小獸帶回的第三頭獵物說起,映入少年眼中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紅衣紅裙,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直到腰間。少女雙腿蜷縮在一起,兩個胳膊抱著膝蓋,傾國傾城的臉上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偶爾顫動一下。少年的心也顫動了一下,世上還有這麼美麗的人兒,讓人忍不住憐惜。
可是這種感覺在少女醒來之後就蕩然無存了。少女醒來時,少年已經生起火堆,兩那隻黃羊架上開烤了。
少女一醒來就一口咬定是少年把她綁架而來,欲圖謀不軌,少年苦笑不得。
在少女一番胡攪蠻纏中,知道了少女閨名冥兒,要到長安投奔親戚,其他的倒是沒知道多少。
“回答我啊,你又不是啞巴,怎麼不說話?”冥兒見少年並未回答,全然不顧少年那一頭的黑線繼續追問。
看到冥兒虛張聲勢的可愛模樣,少年寒霜般的麵龐竟出現了一絲融化,仿佛配合般的回答了一句“那你要怎麼樣?”
話一出口少年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向來惜字如金,能不說的盡量不說,尤其是這種胡攪蠻纏,向來都是直接用劍招呼的。
“當然要補償我咯,本公…本姑娘看你是初犯的情況下,罰你一隻烤羊得了,以儆效尤,咳咳。”
聽到冥兒那一本正經的話語,少年嘴角微微一抽。
從烤好的黃羊身上撕下一條金黃色的羊腿遞了過去。“啊嗷~”旁邊那隻雪白小獸發出了抗議,仿佛再說“那是我的,我的!!!”
好在少年隨手塞過去的另一條腿轉移了這個小不點的注意力。
少女滿嘴是油,吃的一個香啊。仿佛和那隻雪白小獸飆上了勁,在墨寒收拾了一隻羊腿以後就成了專門伺候這兩個小吃貨的廚師,負責給這二位烤肉。
這個身材窈窕的少女和這隻不到一尺的小獸總共吃掉了接近二百斤的烤肉,真不知道吃下去的肉都到了哪裏,到最後這倆貨仿佛都意猶未盡。
這倆貨倒是都不小氣,最後一塊烤肉為了分的公平,竟是一人一口分吃完的。此時少年抱劍倚樹,那隻雪白小獸爬上了冥兒的腿上,舒舒服服的深刻個懶腰,五體投地。
5
長安,皇宮。
已經接近午夜,位於皇宮正中央的太極殿依舊燈火通明。
一個身穿明黃袍服的中年人坐在龍椅上,中年人兩鬢斑白,麵色不怒自威,顯然是一個經常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中年人右手旁是一個道士,一身青色道袍淡然出塵,倒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再下方是一身穿淡黃色王袍的青年人,和龍椅上的中年人有幾分相像,大概三十歲左右。
中年人左手旁是一位身上金甲的大將軍。
中年人首先開口:“國師可是算出了什麼?”
“回陛下,貧道夜觀天象金星移位,七殺降世,天下各國主星晦暗不堪,恐天下又起混亂啊!”青袍道士撫須回道。
那年輕人與大將軍聽到後渾身一怔,隨即便恢複了正常,可見定力也非常人。倒是那個中年人開始淡然後來卻皺起眉頭來。
“金星移位,可是人間又起刀兵?”中年人望向國師。
“金星移位人間又起刀兵在往年倒是不假,可是……”國師沉吟了一會。
“可是什麼?國師您就別賣關子了,陛下和俺都急著聽呢?”旁邊的大將軍首先沉不住氣。
“以往無論哪星移位,隻做下移,意為降世,所以凡間便起災禍,而今確是上移,隻怕災禍……”
此時大殿氣溫仿佛降到了零下。
“刀兵又起天上……”
每個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中年人仿佛正在沉思,卻不知他的思緒卻早不在這兒。
“九弟,你還活著嗎?這二十年你過得怎麼樣?天地將亂你可要小心啊……”
6
“為什麼停下來啊?在這站這幹什麼?”冥兒歪著小腦袋盯著墨寒的背影問到。
此時墨寒正站在一個怪石嶙峋的石洞門口,呆呆的看著空無一物的裏麵。地麵上幾隻雪白的碎骨昭示著這個洞曾經有過活物。
“兩年前就是在這個洞遇到的小不點。”他沒有說撿而是說的“遇”,可見那隻雪白小獸在他心裏的地位。
“那時候小不點比現在還要小一點,應該還沒斷奶的樣子。不知道是被母獸拋棄還是母獸已經不在了,小不點餓的瘦骨嶙峋,隻能吮吸幾根帶血的獸骨勉強活下去,但也撐不了幾天了。”墨寒轉過身來。
“我看到他時他已經餓的快站不住了,卻仍然齜著那兩顆剛剛冒出的小牙對我進行威懾,貌似那是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了吧”墨寒看向遠方,像是對冥兒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想不到小不點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冥兒抓起圍著她轉圈追尾吧的小不點,抱在懷裏將臉貼在小不點頭上。心中卻想到,“你連睡覺都抱著你的劍,在你的心裏也許隻有你的劍能給你安全感了吧?”到底什麼樣的經曆才能讓一個人隻相信他的劍,想到這裏冥兒心中莫名一痛,好想弄明白。
墨寒又想起了那一天,他抱起凍得渾身發抖的小不點:
“你沒有爸爸媽媽,我也沒有爸爸媽媽。”
“冷嗎?隻有相互取暖吧。”
“我還有保護我的大哥呢,小不點沒有,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大哥,大哥!!!墨寒心裏突然心亂如麻,這麼多年一直在逃避不敢麵對的問題,大哥還活著嗎?小石頭還活著嗎?當年自己如果沒有師父相救幾乎必死,他們又比自己好到哪去呢?
一種情緒在墨寒心中蔓延開來,那就是去找他,無論他是生是死,哪怕去他待過地方看看。
回長安!
當墨寒下定決心時,卻未發現冥兒手裏拿著一塊灰色的石頭皺了皺眉頭,又仿佛在沉思。
7
西北大荒,一座座荒山連綿不絕,青灰色一直連著天邊,看上去好像荒蕪人煙。殊不知在這荒山幾百丈的地下,卻又是一番景象。
一個方圓近百丈的石窟,說是石窟其實更似石室,因為仔細一看近似圓形的石窟的石壁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石像,有的青麵獠牙,有的鳥首人身,有的卻貌如天仙,形形色色,百鬼,羅刹個個呼之欲出。有的已經漏出半個甚至,有的隻是漏出頭顱和伸出的利爪,如果說牆麵就是水麵,那麼這些雕像仿佛一群落水的人在水裏掙紮。
其中有十一個雕像最大,分別位於石窟的十二個方位之中十一個,身高百丈,呈雙手擎天狀托住石窟頂部。其一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其二青若翠竹,鳥身人麵,足乘兩龍;其三人麵虎身,身披金鱗,胛生雙翼,左耳穿蛇,足乘兩龍;其四蟒頭人身,身披黑鱗,腳踏黑龍,手纏青蟒;其五獸頭人身,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其六八首人麵,虎身十尾;其七嘴裏銜蛇,手中握蛇。虎頭人身,四蹄足,長手肘;其八人麵蛇身,全身赤紅;其九人麵獸身,雙耳似犬,耳掛青蛇;其十人身蛇尾,背後七手,胸前雙手,雙手握騰蛇;其十一乃一猙獰巨獸,全身生有骨刺。
在空缺的那個方位,有一青銅巨門通向外部,不過和這些雕像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了。
石窟中間有一方形池子,更像個水塘吧,若論大小的話。池子四周是一個個的龍頭,龍頭嘴裏不斷的往池子流淌著紅色粘稠的液體,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在這個石窟裏有數不清的巨大方形的石造機關在運行著,無數全身黑袍籠罩頭戴青銅麵罩的人在匆匆走動,幹自己的事。有的在推著一杆橫木不停的轉動,有的不斷地往黑乎乎的機關洞口扔下黑色的布袋。
方圓幾十丈的池子暗紅色的液體已經距離地麵不到兩丈,裏麵暗紅色的液體不斷在翻滾,仔細一看,竟是無數的蛇在不停的扭動著身軀,在遠處看來就像紅色池水在翻滾著波浪一樣。
站在池邊的是一個黑袍籠罩的銀色麵罩人,旁邊立著兩個青銅麵罩的黑袍人。
“稟大人,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條毒蛇已經投入血井,隻是……”一個青銅麵罩的黑衣人躬身開口。
銀色麵罩的黑袍人麵像血井並未回頭,“嗯?隻是什麼?”聲音如同萬年寒冰。
“隻是附近方圓百裏的人已經被我們抓光了,可是血井還沒有滿。”青銅麵罩顫顫巍巍的回到。
“方圓百裏沒有就去中原去抓,實在不行就將那九千青麵鬼卒殺掉投入血井,主上的大事絕對不能耽誤。”絲毫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銀色麵罩口中傳出。
兩個青銅麵罩的黑袍人渾身一顫,躬身行禮“是”。
8
墨寒和冥兒還有那個小不點兒已經在南疆的原始森林了走了兩天,好像已經到了南疆的邊緣地帶。
在這兩天中,冥兒仿佛一隻撒歡的小狗,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仿佛從來都不會累。
前麵在一個山坳裏,好像有一個村子。冥兒像個好奇寶寶,立刻又進入了亢奮狀態,拉起墨寒就要向遠處那個山區奔去。隻可惜力氣沒有墨寒大,反到被自己的力量彈回了去,和墨寒撞了個滿懷。
“喂喂,想占便宜就直說嘛,用的著這樣的麼?”冥兒揉著被撞得有些酸痛的肩膀,幽怨的說到。
“這個村子裏沒人,還是不要去了。”墨寒這兩天已經對冥兒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多少有些習慣了,所以直接無視過去。
遠遠的望著那個古老又樸素的村子,墨寒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生機,仿佛那就是一片死地,裏麵絕對不會有一個生靈。
“那不是更好,咱們去那個村子搜刮一下,看看能找到多少銀子,好等著到了大城市好好的吃一頓。”冥兒那雙美麗的眼睛中仿佛看到了滿天飛的銀子。
墨寒有些無語,生在龍庭,察言觀色,識人辨人是那個地方生存的必要技能,可是完全看不透冥兒,這個一會沒心沒肺,又一會滿腹心事的小丫頭。
在同行的這段時間,冥兒好像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問這問那,有時候墨寒煩了不去理她,她就去個小不點說,又好像自言自語玩的是不亦樂乎,停下來後又仿佛把自己從這世界抽離,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就那麼靜靜地發呆。
說吧,那是牽起了冥兒的手走向了那個山村,牽著冥兒的手,是為了不讓她再去亂跑亂碰,萬一有什麼危險。因為當他們走向這個山坳的時候,墨寒感覺眉頭青筋暴跳了一下,一股危險的感覺逼來,但是此時小不點卻好像對那個村莊非常渴望。要不是被墨寒拎著早就竄出去了,墨寒對小不點可不是一般的寵溺,否則墨寒絕不願意沒事找事。
可是有人不這麼想,墨寒感覺自己牽著餓那個柔若無骨的小手不動了,自己竟然沒有牽動,就疑惑的回過去去。
就發現冥兒此時低著頭看著衣角滿臉通紅嘴裏小聲說道“人家還沒有準備好呢,你就牽人家的手。”此時那麼樣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如果別加上後邊那句“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墨寒拿著那雙如玉般的小手,走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後黑著臉把手鬆開自己朝村落走去。末尾加上一句“跟著我,別亂跑!”
冥兒仿佛是一個怯生的小孩子,拽住了墨寒的衣角,跟在了墨寒後邊。
走進這個村子才發現,這個村子不是一般的古樸,全村大概幾十家人口,從掛在牆上的弓箭以及沒有看見農田可以猜出這裏以打獵為生。
雖然現在是正午,可是自從墨寒跨入這個村子範圍內,變仿佛進入了一個冰窟,周圍氣溫瞬間下降幾十度,玉清真元在身體裏運行一個周天才恢複正常,但是冥兒卻仿佛和沒事的人一樣,正在積極的打探著這些房屋,好像在判斷哪一家錢多。
“嘎吱”麵前這座破舊的茅草屋的簡易木門打開了,從裏麵出來了一個身穿麻布短衫的老年人,這人雙眸灰白,好像並沒有沒有看見墨寒他們。
他的臉上和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紫紅色的斑塊,竟然是屍斑。
這個早已經死去的老人亦或者說仍然活著的屍體扭動著僵硬的軀體從墨寒身邊經過,朝村子中央走去。
冥兒小臉煞白,緊緊的抓住墨寒的胳膊。雖然這丫頭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見到屍體總還是有些畏懼的,況且還是會行走的。
夕陽已經落到了天邊,村子披上了一層金黃。
“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裏一點都不好玩。”冥兒扯了扯墨寒的胳膊,小聲說道。
“嗯,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墨寒注視著遠去的那個“老人”。
“沙沙,沙沙……”村子中央不斷傳來“沙沙”的聲音,這時村子仿佛熱鬧起來,各家各戶屋子裏不斷有人走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隻不過都都和剛才那個老人一樣,四肢僵硬,行動遲緩。
“啊~”冥兒終於忍不住尖叫,一下撲入墨寒懷中,緊緊抱住墨寒,不停地顫抖。
墨寒隻感覺懷中的人兒溫暖柔軟,陣陣馨香傳入鼻中,那是少女特有的體香,真想就這麼抱著,永遠不鬆開。
看著冥兒緊閉的雙眼,顫抖的睫毛,墨寒用手輕拍冥兒的背,溫柔的說道“別怕,有我在呢”。
這句話好像有巨大的魔力,傳入冥兒耳中後,冥兒就真的不怕了,隻是覺得這個胸膛真的好溫暖,不想離開罷了。
“糟糕,小不點!”墨寒這才發現,站在肩膀上的小不點早就不見了。冥兒也著急起來,向四周尋找。
“怎麼辦啊,小不點去哪裏了啊?”冥兒帶著哭腔。這一路冥兒和小不點的關係可不是一般鐵了,小不點對冥兒好像也有一種依賴,就相對墨寒那樣,隻是不去對墨寒依賴那麼深罷了。
墨寒捏捏了冥兒的手心,“不會有事的,小不點厲害著呢。”墨寒也是關心則亂,軟玉溫香在懷,沒有以前冷靜,小不點可不是一般的小獸,一般沒有什麼能傷的了他。
這還是當年小不點第一次走丟,師父告訴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