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烈軍駐地被摧毀,固然一時爽,但回味過來,他們才想起後果之嚴重,恐怕連他們這些醬油眾都無法脫離這場風波的漩渦。
“下絕殺通緝令,全力通緝銀發獵人團三人,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廢墟之上,匆匆趕回來的解大,神情冰冷的看著殘破不堪的駐地,沉默了許久,這才下令,聲音肅殺冰寒,如北風呼嘯。
“包黑子,你看到了!若你火烈學院再敢包庇那銀發小子,那就是戰爭……”
他冷笑連連,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包青天沉默以對,沒有任何表情。
“隨你的便……”
他拂袖而去,清臒的臉上冷若寒冰。
整個火烈城都沸騰了。
誰都想不到,剛剛在胡夫坡闖出偌大名頭的銀發惡魔,第二天就又碰上了火烈軍。
這不是普通的小摩擦。
駐地被毀,傷員遍地,火烈軍的臉麵被抽得發青發腫,這是天大的恥辱。
一方是新鮮出爐的強悍獵人團,一方是根深蒂固的強大軍團,短短時間,竟然就發生了這般激烈無比的碰撞,堪稱石破天驚。
人們議論紛紛,憂心忡忡,卻又興奮莫名。
沒有人看好銀發獵人團,哪怕他們個人實力強悍驚人,甚至直接摧毀了火烈軍的駐地。
解大火烈城第一高手的名頭依然穩如泰山。
火烈軍的真正實力,一個總區駐地,根本沒有辦法徹底體現,它的本體在哪裏,無人知曉,顯露在外的,不過冰山一角。
這次碰撞,絕對是以火烈軍強勢碾壓銀發元躍為終結。
絕大多數的火烈城人都堅信這一點。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為這次衝突鼓掌叫好,亢奮喜悅。
“你醒了……”
昏暗的房間裏,元躍悠悠醒來。
簡陋的石屋,硬梆梆的石板床,石桌,麵容儒雅的老者,還有一個漆黑的箱子。
元躍神情茫然。
“我是火烈學院院長包青天,這裏是火烈城的邊角之地……”
老者拍了拍桌上的黑箱。
“這是你的父親,元好古留給你的東西!”
他這話一出,元躍立時驚呆了。
解大找上門來,他就意識到,自家老爹多半給他留有東西,但他卻萬萬想不到,才剛剛琢磨出味道來,這箱子居然就奇跡般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也太巧合,太偶然了一點。
“元好古留下兩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一個放在錢莊保險櫃,一個在我手上。錢莊的那個,是假貨,迷惑他人之用,真正的東西,都在這裏……”
包青天淡淡說道,神情漠然,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個箱子,本來不該這時候給你,不過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就提前拿出來了……”
元躍表情慢慢平靜下來,沒有打斷包青天的話。
“當初元好古留下箱子,就曾明言,當每年一度的穿界門開啟之際,你若是成為學院學生,我就要將這個箱子取出,擺在你麵前,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毀掉箱子,通行穿界門,抵達颶風城,如此,箱子裏的東西會就此湮滅……”
“第二個選擇,打開箱子,獲得其中之物,代價就是,斷絕從穿界門通行的念頭,想要離開火烈島,你必須橫跨浮萍海……”
“二者選其一……”
元躍眼皮子跳了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二者選其一?
其中的味道,他又豈能不知。
通行穿界門,順風順水,輕鬆自在,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
橫跨浮萍海,在那個變態的迷宮中找到最合適的前進道路,衝破無數艱難險阻,麵對各種未知之境,前景之驚險渺茫,可想而知。
一者通坦大道,一者鋼絲天塹,舍難取易,還是舍易取難,這才是元好古留下箱子的真正本意。
“這該死的冷麵男,難道就不知道,小爺我向來就隻有一種選擇麼?”
元躍坐了起來,將桌上的箱子提在手中,慢慢撫摸著,冰冷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嘴裏嘀咕著,不知是抱怨還是歡喜。
二者選其一?
那當然是越刺激越好玩的那條路,才是未來最偉大獵人王該走的道路啊!
穿界門什麼的,通通去死好了!
這一刻,他徹底拋開了先前的打算,將黑箱抱得緊緊的。
“這是之前的計劃!但現在,你也隻有這條路可走了……”
包青天忽地笑了,笑得有些開心,有些揶揄,又有些幸災樂禍,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鐵麵無私的包黑子。
元躍一臉茫然,根本不曉得外麵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