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陸棠華走上前。
“棠華你厲害啊,居然把廉這尊大佛給請動了,還把我小嫂子也請來了。”陸元州打趣。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看人看事很準,可從沒看出過自己這個表妹的心思。
追溯緣由,一是因為陸棠華極擅長掩飾,從不表露心思,二是因為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就是這麼相處的,所以哪怕陸棠華對湛時廉的關心有些過頭了,在陸元州看來也沒什麼稀奇的,他早就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陸棠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哪裏是我的功勞?是時廉哥擔心餘小姐在那場訂婚宴上沒吃飽,所以帶餘小姐過來打打牙祭。”
小嫂子三個字,她是萬萬叫不出口的。
哪怕隻是聽陸元州這麼叫,她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陸元州並沒在意自己這表妹對餘小溪的稱呼,他早就知道餘小溪是個吃貨,可湛時廉這麼專心致誌地寵一個吃貨,這種事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看來,廉這次是付出真心了啊。
也好,至少這一次,廉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陸元州隱約記得餘小溪好像很喜歡吃甜食,於是吩咐身邊的管家:“把莊園裏好吃的點心每樣準備一份,快點送上來。”
“是。”管家恭敬點頭。
幾人來到莊園的別墅裏,這裏一共有四棟別墅,別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很遠,遠到傭人們甚至用起了平衡車。
不一會兒,點心就上桌了。
一道道精致的小甜點,看起來很是可口。
餘小溪拿起勺子,舀了一塊半熟芝士,那軟軟的口感簡直讓人沉醉,芝士的濃香在口腔裏滿溢,配合著蛋奶的香滑,說不出的誘人。
“太好吃了,大叔,你嚐嚐。”她把半熟芝士往湛時廉麵前推了推。
“真的這麼好吃?”湛時廉的大手覆蓋住她的小手,用她手裏的小勺舀起一小塊,送入嘴裏。
餘小溪赧然。
這勺子她已經用過了,這樣算不算……是和大叔間接接吻?
不過她很快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已經吻過了,直接還是間接又有什麼關係?
她索性又舀了另一種蛋糕,先給湛時廉嚐了嚐:“大叔,這個好不好吃?”
湛時廉說好吃,她就嚐一口,湛時廉搖頭,她就不嚐。
不一會兒,兩人把麵前的十來道小甜點嚐了個遍。
好在餘小溪胃口很好,很快就把嚐過的全部消滅得差不多了。
她滿意地揉揉肚子,放下小勺,這才發現除了大叔,桌對麵還有兩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捏了下自己的手指:“那個……大叔,你不是要談生意嗎……”
“生意晚飯後再談,現在不急。”湛時廉伸手替她擦去唇邊的一點點奶油漬。
他修長的手指分外好看,笑著的時候,側臉分明透露著一股幹幹淨淨的少年氣。
隻是這種笑容並不常見,隻在麵對餘小溪時才會出現。
此時,陸棠華似乎在湛時廉臉上看到了他十八歲時的樣子,那時候的湛時廉還是個青蔥少年,雖然性子也有些冷漠疏離,但比起現在可是好相處太多了。
細看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湛時廉的五官並沒有任何改變,隻是那眉宇間的青澀褪去,變得冰冷了,深邃了。
這些年發生了太多的事,陸棠華見證了湛時廉身上每一絲每一毫的改變,她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真正有資格陪在他身邊的人。
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是嗎?可為什麼月亮總喜歡照耀更遠的地方,看不到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人呢?
陸棠華心裏說不出究竟是嫉妒還是難過,又或者兩者都有。
她定定看著餘小溪,這眼神終於引起了餘小溪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