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芽憋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別哭!我們本就是寄人籬下,到了關鍵時刻,別人又怎麼可能記得咱們。”
木柳嚶嚶兩聲,“小姐,木柳給您換身衣裳吧,您的衣襟都被大少爺扯破了。”
“不換!我定要幹娘親眼看看,她的畜生兒子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朱芽咬牙切齒。
這時,院子裏響起柳氏尖銳刺耳的聲音,“采蒟,快回貿香院收拾一下,大少爺從今兒開始就住在我的偏房裏!”
朱芽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她用力撕開衣襟,扯爛抹胸,露出肩頭。
她還是覺得這個視角效果不夠震撼,“木柳,快咬我一口!”
“啊!”
“快,在這咬一口!”朱芽指著她白皙無肉的肩頭。
木柳從小伺候朱芽,她太了解她的,當下明白了她的意圖,一狠心,用力咬了一口。
肩頭上,兩排牙印,幾乎入肉。
“再把衣裙給我撕爛。”
刺啦兩聲,衣裙也被撕得隻剩下一塊布了。
朱芽這才滿意地點頭,“快去攔住幹娘,就說我驚嚇過度,昏迷不醒。”
木柳趕緊衝出房門,院子裏鬧哄哄的。
秦承睿躺在擔架上,半死不活,柳氏老淚縱橫,跟在後麵,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路佑背著藥箱,跟在抬架後麵,時刻注意著秦承睿的情況,以便及時施救。
所有下人都圍著他們,前呼後擁,生怕秦承睿又有個什麼閃失,柳氏要把他們全部拿去陪葬。
錦衣已能行走,可她走得搖搖晃晃,無人理會她的死活。她被擠人群外圍,神情複雜,但沒有半點悲淒之色。
“二夫人……”木柳急著往前跑,想叫住柳氏。
可是到處都鬧哄哄的,根本沒人聽到她的呼喊。
木柳還想喊,身後突然跑來幾個下人,將她撞倒。等木柳再爬起來時,哪裏還看得見柳氏他們的蹤影。
木柳趴在地上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此時,明珠院已靜如墓穴,一陣風吹過,好似能聽見遠處有人在拉淒慘的二胡。
木柳握拳砸地,剛想爬起來,赫然發現朱芽就站在她的身後。
“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外麵風大……”
“這就是我的幹娘,她口口聲聲說與我娘情同姐妹……她就是這麼待我的……”
“小姐,不如我們回去吧。”
反正都不是人待的地方,還不如回到熟悉的環境。反正朱芽在她舅舅家也不是孬種,那十幾房妻妾也沒在她那裏討到多大便宜。
當初朱芽放棄這麼好的一塊戰場,來秦府討生活,木柳就不太讚同。現在混得連個死活都沒人管了,白白?秦承睿揩油受了傷也無人過問,還不如回去,繼續半那些蠢婆娘。
“不能回去!”朱芽說得很堅定。
“為什麼啊,小姐。”
“我的目的還沒達到。”朱芽牽著木柳的手,說,“我之所以會寫信給柳氏,為的就是住在秦府!我有個大計劃,隻要成功了,從此榮華富貴應有盡有!木柳,你要信我!”
“木柳相信小姐!隻要能跟著小姐,就是拿木柳的命去,木柳都在所不辭!”
朱芽將衣裳拉了拉,遮住肩頭的咬傷,將臉埋進了雙掌之中,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一點點地吐了出來。
再抬頭,她已換了張嬌羞可人的笑臉,“木柳,我好看嗎?”
木柳用力點頭,“好看!小姐一笑就有兩個梨渦,太迷人了!”
“哦。”朱芽回眸一笑,又問,“能迷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