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蓋今日的醜事,柳氏下了封口令。秦昭陽回來,她也隻說秦承睿住進留香院是為了照顧趙氏,錦衣留在風悅院是因為留香院太小,住不了這麼多人。
秦昭陽根本沒心思去管這些,他臉上有傷,是在賭坊被人打的。
“老爺,這是出了什麼事?”
“來府裏要債的人被一群黑衣人打了,斷胳膊斷腿的,沒一個是完整回去的。賭坊老板非說是我幕後指使,不是誠心跟他做生意,一言不合,就把我揍了我一頓!”
“沒聽說這裏鬧山匪啊,怎會有人打劫?”
“肯定是初雨那個死丫人叫人去攔的!”秦昭陽氣得臉色發青。
“那可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自是把初雨給推出去了。賭坊老板勉強信了我,說會派人守在山下,隻等她一出現便綁了要債。”
柳氏輕輕拍著胸口,道:“還是老爺見多識廣。”
“對了,聽說朱芽病了,是受了風寒嗎?”
柳氏這才想起,府裏還有一個朱芽。
“沒……沒啊,白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方才回府的時候,看見她身邊的丫鬟端著一碗藥四處亂走。大晚上的,她迷路了,我讓小廝送她回明珠院去了。”
柳氏連忙應道:“明兒我就去看看她。這孩子,忒懂事了,病了也不說一聲。咱們秦府是杏林世家,她還怕吃幾碗藥會把咱們吃窮不成!”
秦昭陽聽罷,歎道:“看看人家的女兒,多體貼細心!再看看那院裏的……唉!”
秦昭陽口中那院的女兒,此時正在屋裏取毒。
采靈已見怪不怪,瞅著滿屋子的毒蠍毒蛇毒蜘蛛不為所動,正麻利地將方才看見的一幕說給秦初雨聽。
“大小姐,您說那朱芽該不會是想給老爺做小妾吧!”采靈犯了嘀咕,“木柳連迷路這麼幼稚的戲碼都演出來了,該不會是想勾搭老爺到明珠院去探望她主子吧。”
秦初雨正在取毒的關鍵處,沒有立刻回應。
采靈又自言自語,“老爺會不會因為戚姑娘飛走了,心中不甘,要把朱芽納入房中吧。”
秦初雨將毒裝入琉璃瓶中,望著裏麵黑如墨汁的毒液,神情淡淡的。
“從前我爹還顧及寧王的兩妻兩妾禁令,不敢輕舉妄動。可自從二妹與寧王來往密切後,他便肆無忌憚了。納妾對他來說,不過是吃飯一樣簡單的事,就算沒有朱芽,也會有豆芽樹芽和葉芽。他想納妾並不稀奇,隻是那顆芽是不會將就的。”
“她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人,能做秦府的姨娘,並不虧待。”
“她若真心想嫁入秦府,又怎會想方設法地做了二娘的義女?”
“那她到底想做什麼?”
秦初雨攤開雙手,“等著看就知道了。跳梁小醜罷了,讓她多跳一會就是了。”
主仆正說得熱鬧,素衣進來了,手中拿著一遝紙。
“大小姐,您叫人仿的地契和賣身契都在這了。”
“拿給錦衣,叫她原樣放回去。”
“是。”
“答應給她的四成,都換成了銀票了嗎?”
“已兌好。”
“石金做事果然迅速,這才幾個時辰,就把事情辦得好好的。”秦初雨滿意地拍拍手,“將銀票也一並給錦衣吧!明日,我們去會會賭坊的人!”